姝贤会一事,好似看着她镇住了场子,并未输了宁祁的面子,可明眼民气里都清楚,这些不过是巧舌令色罢了,并不能窜改她仍旧是阿谁贩子里的麻雀,即便飞上了金枝仍旧长不出凤凰金羽毛来的究竟。
江氏伸手接过茶盏,描妆精美的眉眼间一丝郁色淡淡缭绕,“各茶有各茶的烹法,铁观音虽好,却也不是大家都爱铁观音,mm博取众长,才是真正的好。”
“你这丫头,我这两日哪有空叫‘闷坏’了去?”钟意倒是但愿能好好“闷”在院子里头呢,可惜不可。
花影横斜间,一个侍女从小径的一头趋步走至亭下,行了礼道:“二少奶奶,方才清蘅院里遣人来报,说是大少奶奶本日有些乏了,请二少奶奶明日再畴昔。”
小荑嘟囔道:“将军对夫人这么好,奴婢看将军才不会舍得让夫人受这份罪。”
绿杨烟外晓寒轻,红杏枝头春意闹。
行如弱柳扶风,行动轻巧,步步生莲,看上去轻易,可做起来实在又是另一回事情。
钟意坐在椅子上看着听着,只是淡淡的笑。
服侍早茶的时候也不消钟意脱手,只站在一旁就是,比起当年在馄饨摊上一站就是一整日,这立上半个时候于钟意来底子讲不痛不痒。
八角亭中,一张厚毯上楠木精雕的矮桌古朴,云氏跪坐案前,伸手将烹好的茶汤递于江氏。
绿媛站在边上听着,抬眸淡淡地扫了一眼云氏。
说来老太君是府中的长辈,是宁祁的祖母,她同她存候也是该当的。
本日云氏本该持续过来教习她如何奉茶,恰是因有昔日好友上门才同她说了要担搁半日。
钟意的唇角浅浅动了一下,没有说话。
小荑看了几日,终是忍不住道:“夫人那端方这么累人,您为甚么还要练它,归正将军向来都没说夫人不好,您何必受这些罪,另有昨天下午二少奶奶又教甚么奉茶,把您的手都烫了。”
钟意眸底的波光微动,松了拨在树枝上的手,只立在原地悄悄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