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溪宁肩上一暖,身上多了一件披风,顾西辞笑道:“偷偷下床,被那几个丫头看到,少不得一通说教。”
“阿谁孩子,不知他筹算如何安排。”言溪宁眉头一皱,又一声感喟。
八月初,恰是她跟顾西辞到都城的时候,她刚好错过了。
周南月不想以太妃的身份守住本身的儿子,或答应以在朱见深的妃子当选一个,就说是阿谁妃子所生也无不成,只要朱佑樘能压服太皇太后。
“合着说了半天,你是说康康像你,那么爱闹腾。”顾如深忍不住嗔了顾颜儿一眼。
“嫂嫂,康康像你,真标致。”
说着,便拾起言溪宁丢在一边的羊毫,放在她的手里,然后握住她握笔的手,在宣纸上写出一行字:
可身处高位,民气易变,言溪宁不敢赌朱佑樘把周南月接返来的企图,她怕有个万一,她会悔怨一辈子。
现在朱佑樘接周南月进宫,那他必然是晓得了这件事,但是,他是何时晓得的?
只是,周南月一入宫门,还能有出宫之日?
当时,周南月作为月华公主的母亲,又是御封的和顺夫人,赐一块随时都可出入宫门的令牌,对朱佑樘而言不过是举手之劳。
顾颜儿乐呵呵的抱着康康,时不时的昂首看看言溪宁,又再看看顾西辞,终究得出告终论。
只是,住在乾清宫?那边不是朱佑樘跟张锦络的寝宫吗?
言溪宁觉得顾如深来京,最多等孩子满月了便会归去,可两个孩子的满月宴已过了十来天,她还是没有要走的意义。
即便她再不想!
可太皇太后已晓得,并已插手,为了周南月安危,朱佑樘不得不脱手。
顾西辞摇点头,这是个活结,即便是朱佑樘也没法解。
“千真万确!”顾西辞当真的道:“阿谁孩子现在已有四个多月大。”
看出言溪宁的迷惑,顾西辞淡淡的开解,又道:“朱佑樘如此做,最大程度的庇护了岳母。”
“主子。”
这日恰是除夕,流云居里热烈不凡。
顾西辞握住她的手,笑了笑:“我想,我猜到朱佑樘的企图了。”
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言溪宁缓缓下了床,可贵六月去厨房给她做药膳还没来,不然见了定是要唠叨一番。
六月跟清浅相视一眼,发觉氛围不对,亦不敢多言。
只不过是她的费事还没处理罢了。
“在朱佑樘的眼皮子底下,太皇太后想要发难岳母便不是那般轻易。”
向来京那天,言溪宁就晓得,凤乔凤鸾各有一块随时入宫的令牌,她们的主子是朱佑樘,言溪宁便睁只眼闭只眼,任由她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