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佑樘看了他一眼,余光看了看侧门,对着满殿的朝臣皇亲笑道:“是朕的不是,本日本是元宵佳节,想着与诸位一同共度佳节,哪想竟提及了朝堂之事。”
到了侧门,顾西辞如墨的眸子看向言溪宁冷戾的双眼,言溪宁一愣,刹时敛住杀意,咬唇不语。
言溪宁的步子一顿,“天下男人那么多,我昂首就能看到,除非我不出门。不出门……你这个要求,是不是有点强我所难?”
顾西辞轻笑,半是当真半是打趣的说:“那就不准再把目光放到一国之君的身上如何?不管是怒是怨还是念。”
乾清宫的正殿里,坐着一众文武大臣,另有皇亲国戚,朱佑樘一袭素穿着身,目光暖和的看着正在说话的大臣,那人虽着官服,却有着淡雅的书卷气,说话不疾不徐,端倪淡定安闲。
周氏可贵的笑了笑,伸手便要抱畴昔。
本来已经跟她那便宜爹爹李显通了气,只待本日把万安纳贿剥削赈灾款的证据一一抖出,再咬住皇后被辱的谎言是万安主使一事,于公于私,万安必死无疑。
言溪宁一看,公然,康康笑眯着眼,两个小酒窝格外显眼。
事情也如言溪宁预期中的生长着,只是李显没有开口,反而是谢迁出了头,言溪宁固然不测,却笃定这不但不会影响她想要的成果,反而因为谢迁的开口增加了正法万安的力度。
言溪宁看着他,他便任由她看着,很久,她说:“好。”
“就是就是,太皇太后福寿绵长,孩子们最是喜好有福之人了。”
“公主,我们这就去乾清宫还是?”
言溪宁昂首,顾西辞悄悄的笑了笑,薄唇缓缓的吐出两个字,他说:“我来!”
言溪宁直直的看着高位上的朱佑樘,他又一次放过了万安!
言溪宁庞大的看着朱佑樘,如许一次次的放过万安,他不恨万安吗?当初若她不是被万安抓住,她也不会被朱见深跟周太后夺了处子血,乃至于中了断欢蛊,断了他们在一起的机遇!
“去吧。”
他又是一笑,“今后,不准看其他男人。”
言溪宁一向盯着周氏的一举一动,看了周氏一眼:“谢太皇太后。”
“谢爱卿所言极是,万安贪赃枉法,撤其官职,凡万氏一脉为官者皆贬为庶人,万氏族人在弘治朝皆不得入朝为官,众卿觉得如何?”
言溪宁回身扯出一个笑容,“相公已撤销了纳妾的动机,眼下只是有些不甘心罢了,合离之事,不到万不得已月华毫不会做。”
现在已各自嫁娶,断欢蛊已没了意义,以是他能对万安放心?
言溪宁的手一顿,毕竟没有回绝。
阿谁被李醉“抓住”,所谓的漫衍谎言诽谤皇后的人,在她的授意下,把此事栽赃到了万安头上!
言溪宁看了她一眼,把康康抱至周氏身前,此时的康康被言溪宁抱着,已然不哭,一双琉璃似的大眼咕噜噜的转着,粉嘟嘟的小嘴时不时地吧嗒吧嗒一下,颇惹人垂怜。
底下一片奉迎声中,周氏只是悄悄的退动手腕上一只蓝田玉手镯放到襁褓当中,然后便把孩子交给了言溪宁,“这里太吵,带孩子们去乾清宫跟皇后说说话吧。”
言溪宁自嘲一笑,事情都过了那么久,那些痛苦他没有受过,又如何能够体味?
出了仁寿宫,言溪宁宠溺的对怀中的康康笑笑,“要不是你这丫头嚷那一嗓子,娘亲的耳朵听那些无聊的溜须拍马都快听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