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方才瞥见他呈现在楼下,”言溪宁嘴角一勾,“如此说来,皇后出宫了?还是有事叮咛他出宫来办?”
“溪宁,她现在不能回宫。”
“若非我方才拿出了银针,你会舍得伤她那一掌?”言溪宁的笑容带着一丝凉意:“你既要护我,又不舍得伤她,可却舍得伤你本身,然我言溪宁的相公凭甚么被她所伤?我不脱手,能够,但你最好别让我再看到你受伤!”
如此过了不到一炷香,顾西辞的暗卫来传话,“公子请夫人前去三生堆栈。”
顾西辞闻言,便要出门,却忽地顿住,看着言溪宁轻声道:“我去去就来。”
“络儿不要!”顾西辞大急,腰间软剑一出,横在了言溪宁身前,堪堪的挡住张锦络的匕首。
顾西辞一笑,点头道:“这已与你我无关。”
张锦络猛点头,踉跄着步子,身子颤抖得短长,一双眼里苍茫和痛苦交杂着。
顾西辞看着言溪宁,眼里有着一抹暖意,他说:“好。”
“皇后此时正在三生堆栈,晓得此事的人已被部属灭口,只是皇后现在不太好……”
顾西辞如此说着,暗哑着声音。
言溪宁眉头一皱,眼看着张锦络的匕首再次刺向她,顾西辞一手持剑抵挡过来,一手把她揽在怀里。
一片狼籍的房间里,张锦络披头披发的卷缩在角落,衣衫褴褛染着血迹,身子不住的颤抖,唇齿血迹斑斑,双眼浮泛的看着她手中的匕首,那上面的鲜血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在空旷的房间里清楚可闻。
言溪宁抿唇,那鲜血是顾西辞的,他半跪在地上,死死的把张锦络抱在怀里,手臂上的伤口皮肉外翻,鲜血淋漓,染红了一地。
左臂连连受伤,顾西辞却毫不在乎,还是只守不攻,一边避开张锦络不顾统统的杀招,一边慎重的道:“络儿,你沉着点!”
顾西辞一挑眉,“甚么东西?”
“子言,让十八谨慎点,别让张锦络在三生堆栈有任何差池,不然……”
顾西辞皱眉,“络儿,这事瞒不住朱佑樘,你何必难堪溪宁。”
“嗤”
“我会护你!”顾西辞当真的眼里划过一丝要求:“别伤她,可好?”
张锦络俄然发了疯的给了顾西辞一掌,冲动的推倒了言溪宁,手里的匕首指向言溪宁,眼里充满了冰冷跟狠戾:“言溪宁,你敢奉告他?我要杀了你!”
“我晓得你担忧她,但你的伤口很深,不措置的话就废了。”言溪宁竟感觉内心莫名的难受,蹲下,扯开裙摆一角,替他把伤口包扎住,她才淡淡的道:“先让皇后娘娘回顾府,我去趟皇宫。”
张锦络的武功较着不如顾西辞,可顾西辞怕伤着张锦络,招式上限定太多,又因护着言溪宁,是以便落了下风。
言溪宁皱眉,叮咛道:“三月,把奶娘她们带下去,照看好康康小小。”
“她现在如何?”顾西辞双手青筋凸起,一掌拍下,桌案立即四分五裂,他哑声喝道:“晓得此事的人都处理了没有?”
沉醉白着脸,接下来的话让言溪宁震惊不已。
“部属隐三十一。”
言溪宁没了出去玩耍的心机,一边抱着孩子,一边漫不经心的看着窗外河边光秃秃的柳树。
是匕首刺进血肉的声音,顾西辞护着言溪宁的左臂再度受伤,鲜血刹时染红了言溪宁之前给他包扎的衣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