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溪宁转头,嘴角的笑意冷酷清冷:“驾崩了?”
三皇子入住乾清宫,金吾卫尽降。
“阿樘!”
“你太低估本宫了,既然要杀你,本宫又怎会落那老妖婆的话柄?”
万贵妃却扬起一把匕首往她的手臂一划,“如许,谁又能说是本宫杀了你?不过是有刺客罢了,刺杀了太子,刺伤了本宫。即便老妖婆不信,天下人不信,只要你的父皇信赖,这就充足了。”
“阿……阿樘……”
“我有四卫,别人等闲伤不了我。”
“梅花红,是天下剧毒,女子一旦中了此毒,每月信期来时第一天,都会毒发。发作时肉痛如绞,症状如心疾,如果忍得了痛,平生说不定也能活到六十来岁,如果意志力不可,忍不了疼,或许只毒发一次,便再无声气了。若你服下此毒,本宫立即放过朱佑樘,他的存亡本宫再不干预,如何?”
子言忽地立于三月身前,对着言溪宁道:“主子。”
而顾西辞老是淡淡的说:“不过是病笃挣扎罢了。”
言溪宁内心模糊有些烦躁,派了子息去皇宫刺探动静,却无功而返,皇宫现在防备森严,连只苍蝇的飞不出来。
身后的声音是墨遥,言溪宁却没有转头,只淡淡的道:“何事?”
“阿樘!”
“阿樘!阿樘,你醒醒,阿樘……别吓我,快醒醒!”
言溪宁瞳孔一缩,亲眼看着两个黑衣人拿剑刺向朱佑樘的胸口,刹时鲜血如注。
“朱佑樘,你觉得本宫不敢在这仁寿宫中杀了你?”
“小丫头,你这两年几次替他挡剑,本宫倒也赏识你的忠心恐惧,本来筹算留你一命,可现在看你这冰冷的眼神,恐怕是留你不得了,那眼神,本宫太清楚那背后埋没的仇恨有多浓!”
言溪宁手捂住朱佑樘的胸口,鲜血湿透了她的衣袖,染红了他的衣衫,小小的身子因疼痛颤抖着,却尽力的挤出一个安抚的笑容:“阿宁,不哭,我好着呢,把眼睛闭上,别看。”
终究死了吗?言溪宁回身,忍住喉间的一声嘲笑:“去信给清浅,叫她务必谨慎太子的吃食,别让万家跟三皇子有机可乘。”
万安勾搭江湖杀手欲与三皇子合力诛杀太子!
言溪宁未曾问他在忙甚么,可她却晓得,他所忙之事必然牵涉朝堂!
有多少个夜晚,她在顾西辞的怀里老是闻声内里有刀剑之声传来,后又消逝殆尽。
自从结婚后,她极少梦到之前的事,即便是被恶梦惊醒,她也能在他的怀里再度安然入眠。
三皇子带精兵、万安携锦衣卫杀进东宫,太子妃被掳,东宫血流成河,太子下落不明!
下午,一个个动静传到言溪宁的案前:
皇上驾崩,满朝文武皆哀,但国不成一日无君,故,周太后令太子朱佑樘即位。
“来信说:统统安好。”
自朱见深驾崩后,言溪宁便抱病,未曾踏出过顾府一步。
行至流云居的后院,言溪宁在一处药圃外停下,这是顾西辞亲身栽种的药材,盛开着五颜六色的花朵,每一株都代价连城,她第一次瞥见的时候,还觉得这是一个花圃。
“也没有。”
“子生可有动静?”
猛的坐起,言溪宁颤着双肩,看了看浅蓝色的床帐,刚才呼了一口气,掠过额头上的虚汗,言溪宁苦涩的笑了笑。
一向过了子时,她才模恍惚糊睡着,却极不平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