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辞,我疼。”
他哪是怪她,他只是后怕,若非他服了隐毒汤赶了来,若他来晚了一步,那现在……
他一手揽住她的腰,一手握着软剑,期间竟看也不看她的一眼。
因而,许翰文手中的另一把弯刀直直的掷向言溪宁的面门。
“死门在那里?”
抿了抿唇,言溪宁靠紧了他,她说:“顾西辞,我疼。”
言溪宁没见他开口,又喊了一声。
“怪只怪你杀了我娘!”
傍晚!
顾西辞看看她,见她胸口处的伤,眼里一阵惊怒,点了她身上的几个穴道,他一边护着她,一边向卫十三靠近,这个阵的破解之法只能问他。
脸一沉,他冷声道:“谁叫你妇人之仁了,谁叫你轻敌了,谁叫你不听我的话的?疼便疼着,有了这个经验也好。”
“不可,十三说了闯死门轻则重伤,重则骸骨无存,”言溪宁紧紧的抱着他,“我不准你去。”
是他渎职才害得言溪宁堕入了阵中。
卫十三侧身避过一支毒箭,回道:“傍晚太阳西下之时,生门会有半晌的松弛,闯了生门,再破休门,又从开门杀入,此阵得破。”
她常常说一句,他的神采便柔一分,直到到了卫十三的身边,她还是在说:“相公,我疼,真的疼。”
言溪宁的眼泪忽地便没法清算,她摇着头,“没事,没事,我不怕,有你在,我不怕。”
只是她害得白素贞毁容至此,他一刀处理了她实在又不甘心,但是现在他身在阵中,为今之计便是带白素贞出阵,言溪宁还是先杀了的好,等他出去后自会把她在乎的人一一撤除!
俄然,一阵轰响,死门未破,攻死门的隐士齐齐被震了返来,个个都吐了血,内伤颇重。
顾西辞看着卫十三,道:“如果找到现下的无回阵的死门,一举破了它,是不是还要破一次内里的无回阵?”
“砰”
言溪宁咬唇,眼泪便落在了他的肩上,“你怪我!我都快疼死了你还怪我?”
只是心口疼得短长,顾西辞,我若死了,你会如何?
眼眶蓦地一红,昂首时见顾西辞衣袖一拂,挡开了一阵阵的暗器,骇然的目光死死的望着许翰文,“你最好死在这个阵里,不然我会让你体味何为千刀万剐!”
“是。”
言溪宁眼泪还是流着,嘴角的笑却没有松过,她还是边哭边喊疼。
除了子言另有护在言溪宁前后的十七跟杨十五,余下的人全数都在主攻死门。
他退回言溪宁身边,自子言手里揽过她,他的手抚摩着她的眉眼:“溪宁,败了。”
几近在他掷出弯刀的一刹时,言溪宁手里的那把弯刀也同时出了手,两把弯刀在半路相撞,收回狠恶的声响。
“另有没有甚么体例?”
顾西辞脸更沉得短长,他能对峙到傍晚,可言溪宁的伤不能再拖。
顾西辞只对他说了这么一句便问道:“卫十三,这阵如何破?”
卫十三微微沉吟,踌躇了一瞬道:“再有就是直接闯死门,死门被破,我们再破休门,这阵便就不复存在了!不过,那死门的能力太大,并且,还要一次闯过,不然无回阵乱,便会生出无数个无回阵,方位难辨,再想找死门就难了,到当时,即便到了傍晚也无从晓得生门在那边。”
“顾西辞,我疼。”
顾西辞闻言,薄唇印在她的额头上,很久,悄悄笑了:“我意已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