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人话还没说完,中间的就有人痛斥道:“没骨头的狗东西!”一边则叫骂起来:“乱臣贼子,你觉得酷刑鞭挞我们这些小人物,就能晓得朝廷的意向吗?呸,别做梦了。你们这些贼子,朝廷雄师已经解缆,你们毁灭之期就要到临了……哈哈……”说罢,却跟疯了一样狂笑起来,狰狞的模样,叫叶安放心头发毛。
叶三爷好整以暇地坐在坐位上,竟另故意喝茶,比及那人衣服上的血污重新被鲜血渗入,人也昏死畴昔,才叫人一盆凉水兜头浇上去,把人泼醒了,才道:“想清楚了?我问你,朝廷兵马现在已到那边?总兵马多少人?设备如何?粮草多少?”
叶祁见叶三爷神采不对,忙上前几步给叶三爷打个眼色,说道:“三叔,安安年纪也长了……今后又是……她必然要晓得,我却也不能一向瞒着她……”
“爹!”叶祁低头喊道,多少有些心虚,他带叶安安来,可没知会过叶将军。少不得,他的眼神直往叶安安身上瞟。
降落的男声响起,叶祁和叶安安蓦地回身,叶将军一身玄色衣袍感喟着看着他们。
那人衰弱至极,哪还说得出话来,半垂着视线,嘴一伸开,便是口血沫,狠狠呸了一声――边上行刑人便又是一刀下去,换得人锋利一声惨叫,头一偏,昏了畴昔。
“叶家暮年便已是那昏君的眼中钉,这些年,叶家固然也安插了一些人在朝中,可职位却不高……现在叶家高挂反旗,统统与外界联络断绝,这些人,底子通报不了动静。”
“父亲?”叶将军将这两个字在舌尖绕了一圈,忽而又是长长一声感喟,俄然伸手拍了拍叶安安的肩头,欲言又止,好半天,才道:“这不是你该呆的处所,跟我先出去吧!”
叶三爷冷下声音:“我手里抓到的人不止你们几个,我且把话撂在这里,想活的,就给我乖乖开口,我问甚么,就答复甚么……不然,虎帐里养的几条恶狗正缺食品……”
叶祁瞧见,淡淡道:“比来,底下人抓到的探子越来越多,鞠问过后,绝大多数是朝廷派来的人。”叫叶安安谨慎脚下,叶祁说道,“怕对外引发慌乱,有些事并没有公布,但是跟着探子日趋增加,另有鞠问出来的成果……朝廷雄师已经开赴,向安南逼来了……”
中间小厅里,几个面无神采的侍卫瞥见叶祁,甚么话也没说,退后两步,也不晓得是动了那里,很快,小厅前面的墙壁就开了一道暗门,叶祁对叶安安抬抬下巴,表示她跟上。
入目所见的,是一间广大的石室,墙上,却有五六个被架在木桩上,身上伤口淋漓,扑鼻的血腥味,几欲叫人作呕。
只是叶安安也猎奇,既然是如许老旧的屋子,为何又守着这么多人,这不是白惹人谛视?
叶安安捂住嘴,实在是有些撑不住了。叶祁看她如许,叹口气,跟叶三爷打了声号召,扯着叶安安绕过石室,从一侧小门,接着往前走去――走出不几步,就听得前面凄厉的惨叫声起,叶安安不自禁又打了个寒噤。
而叶安安,几近是在一刹时,就想起了当日她在园子里碰到的那条凶恶的恶狗……
一起往前,氛围中的味道难闻起来,叶祁带着叶安安走过一排排的牢房,那边又黑又脏又乱,可无一例外,内里关满了人。
叶三爷哼骂一声“不识时务”,只对那行刑人再抬抬眼,那两人便往中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