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低头向脚下的人儿看去,却见得云千葉香腮潋滟,睡得一脸镇静,带沉迷含混糊的梦话。而那坛见底的梨花酒中还趴着一只玄色的鹦鹉,醉的一塌胡涂。
云墨染转过甚,清爽超脱的表面,柔得化雪的眸光,清清浅浅地将人望着,带着无声地鼓励。一双如玉的手覆在那柔胰上,悄悄摩挲。
传言果然不假:二王妃美得倾城,但叫人一眼忘俗,二望沉湎。皎若太阳升朝霞,灼若芙渠出鸿波。
只是无颜的余光却捕获到了另一抹身影。明黄色的衣角,那人长身玉立,大半个身形都隐没在院外的夜色里,院内明显晃晃的烛火将他的黑影拉得极长。
云千葉怔怔地凝着她,此时的无颜神采奕奕,别有一番神韵,她忽而便想起了一句诗:小山堆叠金明灭,鬓云欲度香腮雪。
她重视到云千珏的眸光,像是一潭粼粼的湖水,她从未见过,这个男人那么庞大又凄惘的神采,在碰到阿谁女子的时候,他的心境仿佛便会不受节制。
下一瞬,酒酿的香气却已然缭绕鼻端,真真是乐文。袖间清风过,开坛十里香。女子的行动肆意又慵懒,透着一股风凡间的醉然。
无颜凤眼微眯,身子软软地倚着枝干,心跳却跟着来人的脚步砰砰地跳着。
可惜……本该是姣姣之姿,偏生被脸上的狰狞毁了女子的冶容。
四周的人声一瞬寥寂,皆是呆愣地看着阿谁鹅黄色纱裙的女子。她的脚步轻巧,此时正推着一把轮椅,袅袅婷婷地进了院门。
“这是男儿家喝的东西。”云千葉浅蹙柳叶眉,话语间是一丝冲突。
“你的模样当真像是一个酒鬼!”云千葉低喃出声,只是眉梢间是一阵恍忽,心生神驰。
不知不觉的,稀稀少疏的来宾陆连续续而来。
“相公,这里有好多人,欢儿惊骇~”女子的声音如梦似幻,如空谷幽兰,只是神采间是一阵错愕,便像是吃惊的白兔。确切是环球无双的的姿容,只可惜……是个痴儿。
“梨花酒。”无颜轻晃着酒坛,便听着内里潺潺的水声,非常轻灵动听。
俩人的行动密切又含混,当真是伉俪情深。
她翩翩然起家,有些意兴阑珊,想着坐在树上喂蚊子倒不如归去睡个好眠。
湿意浸润了眼角,无颜涩然地闭目,嘴角带着一抹嘲弄:这个天下老是那么不公允,有些人获得万千的谛视,惹人顾恤;有些人寒微得轻如灰尘,无人问津。
无颜就着坛口便小小地喝了一口,稍许晶莹的液体顺着她的嘴角滑下,流出一抹魅惑的色采。
而那轮椅上所坐之人恰是二王爷云墨染。一起同来的另有宁府的主子宁楚离,两个一样天姿卓绝的男人。一个坐着,一个站着;一个笑得温润,一个严厉得深沉。
公然,是这般绝色的女子才气叫云千珏恋恋不忘。无颜的嘴角扯开一抹苦涩的浅笑,入喉的佳酿也变成了催命的毒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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