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苗翠俄然有种错觉,那朵白莲花底子不是笑得一脸东风,的确是笑得一脸阴风好么。
伸手不打笑容人,何况一眼看畴昔,人家白蔹哪怕每一个细胞里都透着十二分的端方。吴琪皱了皱眉。扶着兰姐儿退后一步,微微点头:“有礼了,不知兰儿她做错了甚么事情,为何你们要如此欺辱于她?”
待到谢幕,白蔹才叹着气点头说道:“鄙人也明白,卢通房她只是逞一时之气,只是这砸坏的东西不能不算。鄙人信赖,卢通房她不是不讲事理的女子,以是,鄙人才会这般当真的与她清理账目……”他当真细心的说着,趁便看了苗翠花一眼。
“再者说,你方才也瞧见了,因为东西被砸坏,我家掌柜的吃惊非小,总要有压惊费,对不对?她一贯故意疾,如果病发,请医吃药都不是小数,这一点尤其首要……”说着,白蔹含笑着看了苗翠花一眼,“她这病,常日里看着如凡人普通,可倒是随时随地都能病发的。”
呸。甚么叫“我家那朵花”,口误口误,她还没研讨好要不要把这朵花收下呢。
反观人家兰姐儿,就淡定很多了。
妹的,下次换人来倒,当往地上摔不疼呢?
“不,卢通房听得差了。”白蔹笑盈盈的摆了摆手,将算盘搁回柜台,慢条斯理的说,“那二两四钱,是补偿碗筷的。”
如果给这小子脑袋上插上两只角,背后再戳一根尾巴的话,这小子的尾巴必然在伤害的摇摆呢。
如果这苗女人真有个三长两短,他吴国公府岂不是要受人诟病,说他逼死性命?
“兰儿,你没事吧?”看到兰姐儿一脸呆愣的站在那边,吴琪也顾不得很多了。上前几步握住了她的手问,“兰儿,你如何了?”
只可惜,还没等她寻到合适的位置,想好最凄楚动听的姿式,就有人进了门来。
喂,我都决定不躺了,照你这话的意义,我还是得躺?
“这个……”白蔹有些难堪看了眼兰姐儿。点头道,“说人是非,不是君子所为呢。”沉吟了下,他对中间的赵昌隆和花沐兰道,“方才的颠末,你们两个也都看到了。便奉告这位吴公子吧。恩……昌隆,你是掌柜的,沐兰,你是卢通房。”
我靠你的,我还没告你上门打砸抢呢,你丫要告我讹诈?你喵的,我要不是正在这里挺尸,我就跳起来喷死你。
兰姐儿听得愣神,忍不住辩驳:“甚么碗碟,要三十多两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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笨丫头,刚不是让你切葱花了么,拿你手抹抹眼睛!
深吸一口气,她硬是憋红了脸硬挤出来了几滴心机眼泪,捂着心口抽抽搭搭的说:“我这筷子……我这碗碟……我这筷子筒啊……可都是我请人定做的啊,碎一样少一样啊……你这是要我心疼死啊……我……我……”
你如何还不晕倒?
因而,一幕出色形象的不差钱砸店记再次上演。
目睹苗翠花身形摇摆着要倒下去,白蔹上前一步伸手揽住了她,连唤了几声:“掌柜的!掌柜的你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