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他很珍惜呢?
妙手回春的神医梦仙,如昙花一现般呈现在大夏国土上,又转眼即逝,只留下些许似真似假的缥缈传说,仿佛她真是医仙渡劫来世。但梦仙虽走了,却留下了余锦年,季鸿的视野在他身上深深呆滞――一样是药到病除的小神医呀!是他此平生都将悉心庇护的珍宝。
钱大人谨慎问:“小先生,我家祖母但是甚么原因?”
谢家的儿子,还是小神医!钱老太太望着余锦年,一时冲动,竟连背上疼痛也不觉有多痛苦了。她内心困扰了多年的这个结,也终因而解开。
钱老太太的火丹到底是发了出来,但因为有了余锦年的针药庇护,总不至于太难捱。吃了几副龙胆泻肝汤,清退肝火,稍疼了几个早晨,又放血拔了几次火罐,疼垂垂地轻了,又持续用些培护中气的方药,只留下一圈疹印待渐渐减退。
余锦年笑怔住。
无愧于心,季鸿在舌尖上碾着这四个字。
季鸿自他肩旁掠过,那只碧瞳白猫也跳下来,到季美人脚边蹭了蹭,又细细地“咪呜”一声,后就迈着崇高的琐藐小步走在他身侧,雪一样的白鬓折着银华般的光,一回眸,冷兮兮地盯了小叮当一眼。
回到久别的都城时,气候回暖,百草复春,飞燕衔新泥,润雨酥绿意。金幽汀的听月居久无人住,屋檐下结了三两团燕子窝,瞧着是个新意义,遂没人敢去扰乱,只要才返来的猫儿作威作福,上蹿下跳。
余锦年摆布遁藏,到底是诚惶诚恐地受了几个。钱家儿郎跪过,老太太也颤巍巍要跪,季鸿出去,及时地扶起了老夫人,又护在了少年身侧:“老夫人的意义是说,这医铃,是谢家女医谢梦君的?”
他不算是四方村余家人,但到底前身吃过余家几粒米,即便日子过得艰苦,也是好说歹说长这么大,现在敛了余旭的尸身,算是偿了他们家的斗米养恩,此后他再也不会与四方村余家有甚么牵涉了,也……没甚么人能够牵涉了。
余锦年道:“乃是腰缠火丹。”他坐下来,提笔组方,“老夫人大哥体弱,有些气血虚本是普通。想着应是先前出门时人多眼杂,沾了那里的病气,且老夫人脾气烈些,易生肝火,这才化了湿热蕴出毒,致负气血虚而呆滞,经络梗阻而痛。”
钱大人当即呵叱:“胡说!子不语怪力乱神!”
余锦年背着药箱进了老太太的屋子,房里炭火烧得足,一只八哥儿叽叽喳喳地在笼里叫喊,老太太“哎哟哎哟”地哼着,慌得一旁的孙媳不知该揉捏那里好。
也是奇特,这一群的人,各个儿都是达官贵族,有通天的本领,拗起来谁也不信,连天子都只能对他们点头笑叹的主儿,却都惊骇受了伤挨余锦年的骂。闵雪飞更是栽他手里太多回了,回回疼得撕心裂肺的,还要一边被扎针灌药,一边听小余大夫喋喋不休的念叨。
余锦年希奇道:“你说小叮当带返来的?”
别了,江南。
“此时大疹还没收回来,只是有些不显的红斑,先用上药,及时制痛。如果过两日大疹收回来了,看着可骇,店主也不必惶恐,乃是普通的病机,我按例每日过来施针用药。”
第一七二章龙胆泻肝汤
余锦年低头一瞧,一只毛茸茸的纯白小猫坐在阶上,懒洋洋地舔着爪子,两只碧幽幽的瞳人海一样的澄彻,小厮们进收支出,它倒也不怕,贵公子似的兼并着门槛,害得来往脚步都得谨慎翼翼绕着它。余锦年大惊道:“这是那里来的碧瞳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