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锦年发笑:“如何刚睡醒就想着吃花瓣了?”他摘下一片娇粉的花瓣,递到馋嘴的穗穗嘴边,“你尝尝?”
“这位是济安堂的妙手回春邹郎中。”她道。
等候水烧开的时候,余锦年便趴在灶头,深思着本日做些甚么小食,跟着锅内热水咕噜噜地沸开,他视野扫到昨日给穗穗哄去驱邪的糯米上,俄然来了打算。
季鸿这会儿舒畅了些,便摇点头,要与少年一起畴昔,余锦年天然又伸过手去,略微挽住了季鸿,以防他再头晕摔着。
“哈哈,”余锦年捏了捏她的面庞,用小碟夹上一块雪花糕哄她,“不喜好小年哥?那就不给你吃雪花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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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锦年另热了锅,将一小袋黑芝麻倒出来翻炒,没个多会儿,芝麻里的水分便烤干了,粒粒乌黑小巧的芝麻在锅底抢先恐后地腾跃着,披收回浓烈香气,他站在锅旁狠狠吸了一大口香气,感慨到怪不得说“仙家作饭饵之,断谷长生”,这香味仅是闻闻便感觉身姿飘盈,更何论日日蚀用,真是能长生不老也说不定呢。
“余先生的医术,季某信得过。”季鸿悄悄笑了句,声音很小,但因为离得很近,像是直接飘进了余锦年耳朵里似的,轻柔|软软的。且不说余锦年现在还只是个小厨子,就算是有几道药膳吃食给人看好了病,也是当不起“先生”二字的,只是这句夸奖的打趣话却破开了两人方才的不镇静,氛围又再度和谐起来。
少年虽看着细瘦,实在身材健壮着呢,季鸿这一下没推开他,反倒把本身晃了晃。余锦年也不与他打虚招,直接拉住了季鸿,借他半个肩膀靠着,两人身量上差了一个脑袋,远看去倒像是余锦年依偎在季鸿身上了。
整整齐齐、方方块块,甜香松糯的雪花糕便做好了。
如此渐渐挪了两步,余锦年拉了拉季鸿的袖子,问:“你可舒畅一点?要不我们坐下罢?”他朝前头踟躇着的何大利喊道:“何徒弟,稍等一会儿!”
“何为活力。”季鸿见少年眉毛皱成了一团,本就心悸乱跳的心脏更是紧巴巴的,他摇点头,抓住了少年的手臂,无法道,“依你就是,我也不是甚么了不得的病……”
“季鸿?”他转头叫了一声。
余锦年看她实在是敬爱得紧,一早上的繁忙便都抛在脑后了,伸手从窗台上一把抱起穗穗,小声笑着问她花瓣好不好吃,要不要再来一片。穗穗这才发觉本身被骗了,两只肉呼呼的小手伸直了按在余锦年肩膀上,边推他边嚷:“穗穗不喜好小年哥了!”
何大利听余锦年在吴婶娘家时唤这美公子为“哥哥”,便一向觉得二人是兄弟干系,此时还在内心感慨了一声“兄友弟恭”,再想起本身当初分炊时候与家里兄弟搞出来的闹剧,的确是丢脸。
穗穗半信半疑, 仍不肯睡觉, 余锦年久劝没法,说了声“等我半晌”,便去厨房用小瓷碗盛了半碗糯米端给穗穗:“你看, 这糯米最能驱邪, 你把它放在二娘床头, 那鬼差见了就惊骇, 定不敢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