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清也不客气,一屁股坐下,接过吴哲递来的羊奶酒一口饮尽。
说罢,将手中的酒壶递到吴哲面前,表示他也喝上一口。
为了一行火伴的伤势疗养找想,他特地将疗伤处选在了山腰处,一来相对僻静,便于一众伤者疗伤,二来站的高,望的远,也便于察看敌踪。
吴哲顿时豁然,本来慕容清能聚齐四周氛围中的水汽,而腰间的酒壶却能化水为酒,难怪其一向饮用不尽。
“甚么鸟酒,如何有股羊骚味?”慕容贫寒着一张脸,嘴里不竭的朝外吐着口水。
他抢过吴哲手中的酒壶,大口的痛饮,口中高呼吟唱,“对酒当歌,人生多少。”
但为君故,沉吟至今。
不知不觉,天气已暗淡了下来,通俗的夜幕映照着乌黑的空中,有种苍茫落寞的斑斓,人处身一望无垠的冰原上,孤傲的感受很轻易漫上心头。
一旁的慕容清倒是以手击膝,放声大笑,“好,好,这才是好男儿,这才是好男儿。”
大长老说这本是他们部族此次迁徙的起点,只是路上因为风雪渐大,才在冰河处停歇稍作逗留,想不到却给罗天门的人追上,幸亏碰到了吴哲等人。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吴哲依言接了过来,小泯一口,只觉温香满口,当下便惊道:“好香的酒水。”
慕容清咳嗽减轻,惨白的脸上红光映现,他却摆了摆手,“不碍事,不碍事,大丈夫生而当世,无酒可喝才是最痛苦的事。”
慕容清将酒壶摇摆了几分,又递给吴哲,笑言,“尝尝。”
他话语豪放,一丝造作之意也没有,明显是天生萧洒的性子。
吴哲晓得此时统统安抚都是徒劳,他也不说话,只是从慕容清的手中接过酒壶,抬头就是一大口。
昔日的老友,本日的死敌,疑虑被证明以后是一种莫可名状的哀思。
何故解忧,唯有杜康。
慕容清饮了口酒水,长舒一口气,俄然寥落的感喟道:“四十年前,我与那田无忌也曾如本日这般,在镜水宗的峰崖前交膝相谈,把酒甚欢,只是现在事隔多年,再相见时却已成了兵刃相加的仇敌。”
“这便是紫青酒玉的妙用,能将平常的水汽蕴化成酒。你老哥我无他爱好,只是贪好这壶中物,嗜酒如命罢了。”
辛辣的酒水滚入咽喉当中,如同熊熊的火焰在他胸口升腾,他好久未曾喝酒,又碰的是如此劲烈的白酒,立时便咳嗽起来。
吴哲并没有出声扣问,只是温馨的坐在山崖前,任凭晚风吹拂。
谁料刚吞下去没多久,他便一口喷了出来。
辛辣浓烈的酒香从咽喉滚滚而下,热气刹时遍及满身,将寒夜的湿冷一扫而空,吴哲禁不住大吼一声:“好酒”。
山谷内篝火正旺,牤牛部落的人忙着宰杀牛羊,以祭奠新的糊口地点的神灵,趁便庆贺新糊口的开端,这是西国土著的风俗。
慕容清哈哈一笑,抬头又饮了口酒,“你莫要喊我前辈,倘若看的起我,就喊我一声慕容老哥,大师平辈论交,不然统统免谈。”
谁晓得魔灵会不会又找上门来。
“这是羊奶酒,天然有股骚味。”吴哲看着一地的酒水,微觉有些可惜,身处西疆,寒夜当中喝着这腥臊温热的羊奶酒,别有一番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