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还真是梦。”
“起床了,没鱼了。”含混中睁眼,映入视线的又是阿谁婴儿肥的女孩,不是阿秀又是何人,但现在地点倒是在暮生的小屋里。
出奇的,也高耸的,那青年竟是遥遥举杯,出言相邀,令暮生非常惊奇。
嗅了嗅明天的氛围,风和日丽之下,暮生洗了把脸,便提着鱼竿和竹篓出门了。
竹篓以内,虽只要三条鱼,但个头都比平常要大,暮生提起,已是朝那船上之人递畴昔,同时接过来一小坛酒。
茫茫六合,就像是只剩他一人,和一艘老舟。
一个陈腐的泥埙。
暮生闻香望去,只见目光的绝顶,是一个坐于篷船以内的白袍青年,而摆渡的,则是一个灰衣白叟,面庞安静,喜怒不形于色,并且,伴跟着船桨的每次划动,那白叟身形竟是未动一分,直挺挺的,只要双手在动。
目光所及,竟是一无沿无边的大海,那海水色如青苍,没有一丝的光,太大了,也太暗了。
而他,正立于一艘木舟之上,现在,没有任何声音,除了那木舟的摇摆之声,沙哑的如一个白叟,发着将行朽木的声音,好似不堪重负。
那声音还是在响着,带着一种神韵和孤傲。
简练的答复,此次暮生再无踌躇,已是走到那篷船之上。
“呜呜……”
不晓得过了多久。
他喃喃自语,脑海当中无时无刻不在回想着那些身影,那剑法,一遍又一遍,反复了很多次。
这里,没有天,也没有地,只要一片好似无始无终的海,无波无澜,无声无息,似亘古长存。
“小兄弟,喝酒吗?”
脚下的木舟不晓得飘零了多少光阴,被浸出了更深的色彩,也更加腐朽。
看着那穿淡粉色罗裙的女孩,暮生乃至没有缓过来,但是也没等他反应过来,面前这个看似天真烂漫的女孩已经垂垂变得恍惚,而后消逝。
暮生听闻则是再次转头看向那青年,非常安静,谛视很久,这才答复。“好。”
看了看早已没有鱼饵的勾,他点头发笑,然后复又挂上鱼饵,将其抛入水中。
惊骇,孤傲,各种负面情感跟着那仿佛无终的路而涌上心头,没有起点,他转头一看,也没有来时的路,不晓得去往那边,亦找不到转头的路。
这个埙,他识得,他又如何能不识得,只因这是他娘亲手给他做的,但,不是都毁了吗?他的母亲,他的姐弟,他的族人,统统,都在那一天毁了。
至于那白叟,身形始终如一,不动如山。
鸟语花香当中,少了些许喧哗的烟山城让他的心也不由的安静了下来,这久违的安好。
“咯吱……咯吱……”
一声声难以描述的声音,俄然自未知的处所落到了暮生的耳畔,落到了他的内心,带着难言的悲惨诉说着光阴沧桑。
就像是处于两个天下的东西,可望不成及。
它无息自响,独放于那舟头,好似恰是因为这声音,他才会莫名的来到此处。
他动不了,他只能听,只能看,就像是一个没有绝顶的恶梦。
他俄然发明本身能动了,已是按捺不住本身,木舟不过三步之距,他右手仓猝像那颗埙握去,但,却没有触碰到,像是镜花水月,又像是被蒙上了一层薄纱。
目光迎上,暮生便看到那青年对他暖和笑了笑,一股如沐东风的感受油但是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