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骨喝着酒,他明白暮生话里的意义,两人早已熟谙,很多事情不必多说。
“那但是元婴期的绝世剑修,天生剑骨,千年难遇的天骄。”幽骨的腔调很贱,肆意调侃着。“再看看你,炼气七层。”
这个,就是当初将暮生带进无常宫的人,当年暮生见沿途兵匪反叛,手中剑上的血几近都没干过,最后倒是惹出来一个古怪老兵,那老兵炼气六层,对于当时的暮生来讲绝对是一个妙手。
那天他呈现时,两只袍袖皆是被血水染红,暮生只来得及看清人影,身边的老兵便已倒下,天灵之上五个血洞冒着森然黑气。
俄然,他展开了眼睛,只见另一侧的暗影里不知何时已站着一个无常鬼面,那鬼面是一张脸谱,哀,唇角下弯,眼角也是下弯,说不出的诡异。
暮生闻言渐渐转过了视野,看着那悠哉悠哉的幽骨道。“我昨日见过一个和尚。”
院内又只剩暮生一人。
“传闻西边出了个了不得的和尚,是这一代佛门的佛子,莲花伴生,法名观蝉,不到二十岁已是金丹前期,悟得阿罗汉佛果。”
“嗝!”
幽骨身形渐渐回正。“莫非,佛门要对那帝坟脱手了?”他语气尽是惊奇。“另有内里那条上古龙鳅。”
只是暮生听着他的话还是温馨非常,幽骨顿时像是霜打的茄子一样,语气不无懊丧。“另有那古舒,最是无情帝王家,兄弟几人现在因夺嫡而反目成仇,恐怕,都在等那赵王咽气的那天。”
“内里如何样了?”
旋即又合上了眼目,一股剑意刹时本身材中生出,充满在他每寸血肉和毛发当中,灵力与其交叉流转个不断。
幽骨身形后仰半躺,就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道托着,直直的如同门板,脚后跟着地,而那酒则是被他不断吸入口中。
“是啊,碰到了点事。”那鬼面身形虚幻非常,声音更像是从四周八方涌来,一开口周遭皆是他的声音。
“你本日来的有些晚了。”
而后就见一玉瓶平空生出,飞到了暮生的身前。“这是你这月的丹药。”
他像是想到甚么,声音变得极其鄙陋,竟然一时候找不到词来描述,口中发着贱兮兮的笑。
而一起消逝的另有那坛酒,暮生喃喃道。“看来,下次得把酒换个处所藏。”
“至于你说的那对兄妹,我倒是没有找到,要么已经死了,要么就是进入某些宗门了。”
一低闷的声音下,就见那剑匣震惊立止,一层无形的剑意刹时好似波纹般散开,将那些鬼影和声音清除一空。
“至于那烟山城,现在可真是热烈得很,已经变成了修行者的坊市,天材地宝,灵丹灵药,术法灵器,都能找到。”
“那应当就是他了。”
“这无趣的世道。”
“啵!”
内里,是凝气丹,乃精纯的灵气所凝,纯粹而凝练,只要到了金丹期的修士才气聚灵成丹,吞服之下,一颗可抵三日之功。
坐在后院的阴凉处,嗅着花香,听着院落外老幼掺杂的哭声,暮生合着眼睛盘坐在一个蒲团上,像是在养神,又像是在修炼,他的身边还立着一乌木剑匣。
他穿戴一身非常广大的红色衣袍,就仿佛是一个大氅一样,遮住了他的双脚另有双手,便是脖子也是被掩了打扮,远远看去就仿佛真的是一只孤魂野鬼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