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德一桩接一桩,恰是无穷风景。世人少不得一阵羡慕,各种恭维,各种热烈。俄然间,却又有一阵鼓噪传来:“不得了啦!蔡老太师俄然晕厥了!”
腊梅目光闪闪地看着她道:“安女人,您没有事吧?”
与安怡春秋不异的女人们顿时恋慕妒忌恨地看向安怡。
“您这边请。”腊梅笑笑,毕恭毕敬地把安怡还是带回永昌侯夫人身边,转头与邹嬷嬷一对眼神,二人一前一后悄无声气地走了出去。
安怡很有些难受,当然因为母亲早亡的原因,安家与王家从亲家闹成了仇家,连带着外祖家也极少来瞧她,两边甚是陌生。但当初也是仗着外祖和娘舅力图,她才气得以顺利保住母亲留给她的那份丰富得让人嫉恨的嫁奁。可惜她不争气,想必她厥后的“无端失落”也给娘舅他们带来了很多的压力吧?
却又见不远处的安侯府女眷们都在悄悄儿地打量她,便含着笑,举起酒杯遥遥相祝,田氏又是吓了一跳,仓猝间举起杯来第一个回敬了她,接着是大夫人唐氏、然后才是二夫人李氏,安老夫人则抬着下巴淡淡地点了点头。
安怡若无其事地号召腊梅和兰嫂:“走吧。”
安怡却又发明了两位故交,她畴前的亲舅母赵氏以及表妹王淑真。大略是因为身为大学士的外祖父过世得早,娘舅又不务正业的原因,固然舅母与表妹还是得了聘请入永昌侯府贺寿,倒是被边沿化了——只看坐次便可看得出来。
安怡有些仓促地回了赵氏一笑,将头低下来玩弄手中的扇子。眼眶倒是有些潮热了,如果母亲没有去得那么早,她会不会也能和堂姐堂妹表妹她们一样过得无忧无虑?
大略是感遭到了安怡过分炽热的目光,赵氏昂首朝安怡看过来,两人的目光一碰而上,安怡有些措手不及,赵氏倒是暖和地朝她一笑,一如安怡印象里的和蔼。
信国公夫人笑道:“是在说你的本领。”将手指住旁桌一名仪态雍容的老夫人,轻声道:“瞧,那是定远侯夫人,她多谢你治好了她儿子,正和旁人讲你的好处呢。”
表妹才刚及笄,并不晓得这此中的差别,尽管睁圆了眼睛猎奇地到处看热烈,任谁看她都尽管回人家一个光辉的笑。舅母却尽管将柄扇子有一下无一下地搧着,不时与身边的人随便说上一两句话,光鲜的衣裙金饰如何也遮不住她脸上的郁色与蕉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