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怡忍不住想,如果没有谢满棠,她现在面对的将会是一副如何的景象?当然,如果没有谢满棠,她也许并不能如此着名,并不能走入这金碧光辉,杀机四伏的宫殿里。
如果这两小我反叛或是熬不住科罚,倒出梧桐宫来……甄姑姑的确不敢想像结果。
甄姑姑忙敛了表情快步入内,见黄淑妃坐在窗前神采落寞地发楞,忍不住一阵心疼,上前去宽她的心:“娘娘您别多想,婢子一起上来,其他宫里也是这么个景象,一样的人仰马翻。景仁宫里的宫人被关了大半,李修媛面都不敢露。钟粹宫和坤宁宫一样有宫人被带走,贵妃娘娘不是也没吭气?就是太后娘娘的宁寿宫中,也有几个被带走的。”
带路的宫人不知是甚么来路,一起上扶着安怡,悄悄地把她被关起来后产生的事情说给她听:“要追责,胡太医提及当初他就说您下的药太重,六殿下受不住,没人听他的,是周老太医和陈院判、甘太医极力保举您的,又说您改方剂那一日,恰是周老太医和陈院判值日,本该由他二人瞧过了,再商讨后才肯定下方剂。但他二人渎职,竟然不看方剂,也不叫底下人管。
宫人摆手,含笑道:“很不必,婢子不过做了该做的事,您保重。”言罢低头敛袖退到一旁。
马师曾翻着死鱼眼,毕恭毕敬地:“娘娘恕罪。”
入宫这么多年,黄淑妃何曾被人如此热诚过?皇后欺她,另有说法,马师曾算甚么啊?就是她前次做错了事,天子也不过是让她禁足罢了。本日她若忍气吞声,明日就要被人肆意糟蹋了。黄淑妃朝着马师曾的脸上就是一口唾沫。
再看甘太医,他是那天参与的四小我里独一满身而退的。他也许只是说了实话,再冷眼旁观,置身事外,却起了很关头的指证感化,以是他必然是知情者。不怪恰当初吴菁奉告她,民气险恶,太病院里的太医们没甚么洁净的,只要她出了名,他们就会联手把她踩下去,让她身败名裂,惨痛身故。
圣上当时就让把他二人给拘了,但因着六殿下这里要用陈院判,太后娘娘做主,让陈院判将功折罪,只拘了周老太医,周老太医才出来就跌了一跤,跌得头破血流。若非皇后娘娘俄然病发,又只要周老太医最熟谙环境,他白叟家也不能被放出来。”
黄淑妃固然高傲率性暴躁,却并不傻,看到甄姑姑的眼神,就猜着事有蹊跷,不宜再胶葛,便闭了闭眼,强忍着肝火拂袖而去。
甄姑姑奉迎地朝马师曾一笑,说了无数的好话,马师曾笑得和蔼极了:“甄姑姑不消担忧,咱家晓得的,娘娘怀着皇嗣,又挂念着边关的父兄,心神不宁也是有的。”
“多谢您了。”安怡感激地一笑,摸索道:“不知姑姑是哪个宫里的?今后如有机遇……”
且不说梧桐宫中多么的人仰马翻,安怡在高贵仪走后,很快就得了宣召,要她再次前去景仁宫六皇子处戴罪建功,跟着陈院判和了然和尚等人尽尽力救治六皇子。
宫人低眉扎眼隧道:“甘太医是儿科圣手,六殿下那边离不得他,且,他职位不如陈院判高,资格不如周老太医老,那日他又未曾当值,六殿下病发,也是他最早点出病因的。即便是他之前有失误,也可将功抵过了。”
黄淑妃各式不甘心肠址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