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我来。”高贵仪领了安怡出去,指个角落给她站着:“你在这里看着就好。”言罢雄赳赳气昂昂地迎着黄淑妃一行人走畴昔,先施礼,再说话:“皇后娘娘病重,还请淑妃娘娘恪守礼节,体贴一二,休得喧闹吵嚷,不然扰了娘娘的清净,圣上见怪下来,奴婢等人谁也吃罪不起。”
安怡冷静递了块丝帕畴昔,高贵仪拭去眼角的泪,转头浅笑着道:“目前看来,结果然不错,即使现在她还稳稳铛铛地坐在梧桐宫里安胎,即使另有一大群不知死活的东西忙着帮她擦屁股,但她果然是离死不远了。不信你等着瞧,她本日加诸在你身上的,将来必会让她更加还返来!”
安怡叹道:“都是我拖累了娘娘。”
高贵仪已经重新打起精力,笑道:“这件事有些处所你还不太清楚吧,我说给你听。你那日出了事,娘娘也是一筹莫展,只能先借着方剂也出了题目这件事来迟延一下,然后就和棠国公府联络了,你熟谙梁丰么?”
高贵仪命宫人泡了一壶茶来,引着安怡在外间角落里坐了,轻声道:“娘娘这些日子操透了心,成夜的睡不着觉,这回你那边安生了,可算是放下了心,能好好睡一觉了。”
高贵仪不让她走:“你急甚么,好歹喝完这壶茶再走。”
嫡子死得不明不白的,天子能忍,现在不过景仁宫的皇子中了毒,天子就不能忍了,不过是羽翼已丰,再不能容忍黄氏独大罢了。男人要坐江山,却叫失子的女情面何故堪?高贵仪没能再说下去,红着眼圈把脸转开,对着墙角抖着肩膀好半天不说话。
才几日的工夫,黄淑妃就已经大变了样,本来鲜敞亮丽的表面和不成一世的气势已经成了半猖獗,神采青白,面庞浮肿,眼睛里暴露猖獗的光芒,不及高贵仪说完,她便猖獗地朝高贵仪扑畴昔:“贱婢!少拿圣上来恐吓我!我要见皇后!你们谁敢拦着我?谁拦我就去死!”
高贵仪念了声佛,持续道:“谦让这么多年了,总不能,总不能到了最后还要忍气吞声吧?不看着她死,娘娘死不瞑目。”
高贵仪轻声道:“和梁总管联络以后,很快就有了应对之策,那天早晨,即便你未能将任福杀死,也会有人及时将此事撞破,事情的后续还是和现在一样,只不过过后消弭陈迹的工夫会花得更多罢了。你能有此胆量派头,倒是我们没有想到的,如许更实在。”
高贵仪点头:“也不算是,娘娘如果不肯,谁又能何如?淑妃不敬娘娘也不是一日两日的事了,她本身找死,不推她这一把,都对不起满天神佛。”
安怡道:“这几日我都在六殿下那边顾问,外头的事儿也没人说给我听,我只晓得景仁宫中的宫人被关了将近一半,其别人多说一句话都不敢,江姑姑的表情也不是很好,我不敢多问,就留着来问你了。”
“你们是对的,皇嗣要紧,谁也怠慢不得,但皇后娘娘病着,也要关照好才是,好好劝一劝淑妃娘娘吧。”高贵仪面上暴露浓浓的讽刺,打发走苦哈哈的小宫女,笑问安怡:“想不想看戏?”
安怡没体例,只好坐下来喝茶,但她内心挂念着家中,那里又能坐得安稳?少不得一杯接一杯的喝,恨不得从速将一壶茶尽数倒完。
高贵仪垂下眼,掩去眼里的厌憎之情,声音宏亮隧道:“还请淑妃娘娘恕罪,奴婢不能!”跟着她跪下去,坤宁宫中的宫人也都跟着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