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老太已经“好转”,能够坐着和家里人说话了,偏她又生出了别的心机来,老是看着薛氏不扎眼,见薛氏忙里忙外,便调侃道:“你好歹也是个县令太太了,家里也还过得不错,呼奴使婢的,如何你就学不会使下人去做活,你自好好儿地当你的太太?”
薛氏不想当着后代的面让安老太不欢畅,便低眉扎眼地应了:“是,婆婆经验得是。”转眼就又健忘了,奔出去亲身安排厨房清算晚餐。
安老太看不出甚么来,只得沉沉地叹了口气:“罢了,摆布老婆子也鞭长莫及,管不着你们。你爹是皇上的人,皇上要他做甚么,其别人也没体例。只能求佛祖保佑你们了。”言罢行动盘跚地往屋子里去了:“我累了,就不出来吃晚餐了。崔如卿一向等着要回你的话,你且去忙吧。”
安老太不屑地盯着她的背影道:“成日只晓得蠢忙。”
安老太睁着一双怪眼道:“我要问甚么,你内心莫非不明白?有人深更半夜拿狗血泼我们家的门,还往我们院子里扔死狗和死猫,太医也俄然不来了,他们能瞒得过你那只会发蠢的母亲,却瞒不过老太婆我。当初我是为甚么病的?你前次裙角上的血是如何来的?咱家里莫名其妙多出来的那几小我又是从那里来的?崔如卿整日防贼似的为甚么?你当老太婆我老胡涂了,甚么都不晓得?你是本身和我说呢?还是我本身去探听?”
安怡笑嘻嘻地上前扶她坐下:“您不活力啦?”
崔如卿笑笑:“这个临时不急,是外头有位访客,太太还不晓得,不知女人可有空见他?”
安怡用心道:“您去那里问呀?”
“还不是为你们老长幼小的操心,哪有那么多气来生?我晓得你爹那边必然出事了,不然也不会让我装病才气让你娘和弟弟来,一起上也不承平……你进宫去就是这么多天,中间也没人来传个动静甚么的,那天太医俄然没来,棠国公府的梁总管上门来探病,我就晓得你必然出事了。幸亏,你这些年行医救人也算是堆集了些福分,叫你安然返来,不然可叫我如何活?”安老太说到这里,眼里竟然汪了泪水。
安愉固然各式不舍,却也灵巧地由着黄鹂带出去了。
安老太不信赖地盯着她看,安怡睁大眼睛,奸刁地把脸对着安老太的脸,一脸的高兴和自傲。
安怡才不怕这外强中干的老太太,扫了她一眼,道:“我想起当初我们家穷得没有一把米,为了一勺油,一文钱也能吵半日,再看看我们家现在过的日子,就感觉真是太好过了。莫非祖母不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