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么叫也好?”谢满棠都雅地皱起眉头,学着莫天安的模样捧着心脏直哼哼:“哎呀,哎呀,我不可了,小安快来救我……”一脸的鄙夷,“这也叫男人?”偶然中扯动了伤口,疼得“嘶”的一声。
谢满棠趴在榻上,扭头看向她,非常当真隧道:“用得着的,我挨这一刀,便可让关中万数百姓免除颠沛流浪之苦,所以是应当的。”
也不晓得多少是真的,多少是假的,安怡按住他的伤口,好脾气地嗔道:“之前那样漂亮明理,我还觉得你变了小我,谁知还是如许的谨慎眼儿。”
豪杰向来都是让人又敬又爱的,何况是靠近的人如此英勇?安怡看向谢满棠的目光里更多了几分敬爱之意。谢满棠非常受用,再加了一句话:“更何况,我承诺过要风景娶你进门,承诺过要保得你父亲安然,大丈夫怎能说话不算数呢?幸不辱命,我做到了。我如许的冒死,将来请旨之时,圣上多少也会多为我考虑一二吧。”
谢满棠带了几分不幸地看向安怡:“我身上一共有十二处伤,有刀伤、箭伤、冻伤,难受得不得了,就盼着你从速给治一治呢。”
安怡一怔,见他鼓起腮帮子,就像一只金鱼,不由笑了,顺着他的话头道:“也好。”
“不枉此生。”安怡浅笑侧重重点头。畴前她一心只想要让奸夫**血债血偿,只想将别人欠她的债收回来,把本身欠别人的债还归去,是以行事老是多了几分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断交。多亏碰到了他,她便不想再枉过此生。
直白的夸耀,对劲而满足,平时张狂霸道的人收了虎伥,比如一个没长大的孩子,尽是孩子似的天真,公然知人知面不知心。安怡抿着嘴笑,替他披上洁净的衣衫:“起来吧,吃点东西说说话,你就该去了。”
安怡清算好伤口,拿起一方温热的帕子替他擦去身上的药渍,轻声道:“手腕不是最紧急的,最紧急的是那小我是否情愿信赖你,是否情愿向着你。以是他不管如何做,哪怕我当时先放下你去救他,我也还是向着你。”
“实在没甚么,我不过是运气好罢了。”谢满棠翻身坐起,握住安怡的手,浅笑着道:“圣上夸我,我便照实了说是运气好。”
“那可真是荣幸,不然我必然会嫌弃的。”安怡含着笑听,细心地将他大大小小的伤口清理洁净,涂上她经心调配的、最好的金疮药,再用蒸煮过的洁净纱布包裹起来,行动又轻又柔,只恐一不谨慎就弄疼了他。
他常日骄横倔强惯了,偶尔一次扮娇弱叫苦喊疼,结果便不是普通的好。安怡立时大为惭愧不忍,忙着将四周的灯烛都移过来,先让他把外衫脱了,看那最紧急的几处伤。不看尚且不觉,一看之下不由心生佩服,谢满棠的背上横着大大小小五六处伤口,此中最长的一条长达一尺,深可见骨。
谢满棠舒畅地叹了口气,只感觉满身高低无一个毛孔不舒坦,眼睛眯起、满身放松地趴在榻上,比如一只收起爪子的慵懒的豹子,语气满足而对劲:“你说对了,就像小时候不管旁人如何告我的恶状,母亲向来未曾冤枉过我,因为她内心向着我,以是情愿信赖我,而我也从未曾让她绝望。我晓得你内心想着我,以是我安放心心肠去了。留下你气死他,叫他晓得,你即便是留下来也不是他肖想得的,再不改过,迟早英年早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