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未说完,那男人就叩首如捣蒜,大声道:“陈大夫,求求您别不治他,我有钱,我有钱……”言罢从怀中取出一个荷包子,抓出满满一把碎银。
吴菁本来也有些历练两个门徒的意义,又见安怡抱着两只手站在一旁笑吟吟的不言语,就拍拍陈知善的肩头道:“怕甚么?我看你常日做事就极好的,实在难堪,还能够去寻你安家伯父帮手嘛!对门才来,是不敢和县丞老爷作对的!”
邻近中秋,吴菁俄然收到女羽士叩真子的来信,仓促看过后就清算了承担,把两个门徒叫来叮咛道:“你们师叔祖病急了,非得我赶去不成,这里就都交给你们师兄妹了。”
陈喜见他笑容满面,眼睛熠熠生辉,猜他拿定了主张,少不得给他泄气。陈知善正迟疑满志时,忽听有人在身后大声叫道:“前面的是陈大夫吗?”
陈知善屋里屋外埠浪荡了几圈,实在插不上空,刚好有人来请出诊,他干脆带上陈喜背了药箱出去。看完病回医馆,就下了决计要当着安怡的面把话说清楚,因而脚下生风,恨不得当即回到医馆把安怡拖出来。好轻易行至医馆门前,他深吸一口气,一撩袍脚,抬步往里走,冲陈喜笑道:“本日你且看我!”
出来后不见安怡,也顾不上问,忙着给孩子号脉并让医童筹办按摩退热,谁知还将来得及脱手,孩子就抽搐起来。小儿高热惊厥,他哪年不见着几十个?陈知善并不惊骇,当即选少商、商阳、中冲两侧点刺放血降温,但愿先将这孩子的体温降下来再作其他诊疗。放血尚未结束,孩子“哇”地一声狂吐出来,喷得一地都是。
陈知善转头,只见一个眼熟的男人急仓促地从背面赶上来,在他身后另有个年青妇人怀里抱着个年约三四岁的孩子,那孩子软绵绵地靠在妇人肩上,一动不动。
陈知善见闹得不像话,不由皱眉道:“先给孩子看病要紧。”
那妇人也跟着哭得更大声,这时那孩子俄然挣扎着动了动,非常微小地哭了几声,显得一张本就非常青白的小脸更加难瞧。四周世人不知情由,皆都纷繁劝道:“陈大夫,他虽不懂端方,看孩子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