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七见她说得煞有其事的,不由多了几分考虑,觉着这事儿中间大抵的确有蹊跷,但却不信是幽灵托梦,只当是那委曲死去的田大奶奶与安怡的确有几分友情,死前无人可托之命令人展转把信传到了安怡这里,偏安怡也就真的当回事了。便应了,却又威胁安怡:“你要办的这事儿说难不算难,却也不易,你若拿瓶无用的药来骗我,定要叫你悔怨。”
“如何说?”谢满棠有些迷惑。
“无伤风雅之事,顺手的时候替她做做也没甚么大碍。”谢满棠将那瓷瓶颠来覆去地看了几次,始终不感觉安怡会是胡说这类话的人,便道:“去尝尝。”
柳七眼里透出几分险恶的光芒,搓着下巴道:“前些天捉着的阿谁硬点子,恰好尝尝。”
安怡微微一笑,她就晓得这世上极少有人能抵得过如许的引诱,特别是谢满棠、柳七如许行走于刀尖之上,用性命来搏出息的人,有了如许的东西办起事来真是事半功倍。
恰逢一阵冷风从窗缝里灌出去,柳七唬了一跳,只感觉袖中揣着的瓶子会烫人,正要将那瓶子取出来扔回给安怡,就见安怡端坐在那边眼睛亮晶晶地笑看着他,便没好气地白了安怡一眼,骂道:“坏心眼的臭丫头,总要吃过亏才晓得不成胡说八道。”
“做女子的,最想要的不过是个无能和顺、家世显赫、貌美知心的夫郎咯。不做些令人印象深切的事情,如何能让你记着她?”柳七的娃娃脸上的笑容非常有害,语气却非常鄙陋,不等谢满棠发作,已经一溜烟逃脱。
柳七笑着把那瓷瓶拿给他看,把安怡和本身的一席话说给他听,笑道:“枉我这个混老江湖的,竟不知她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安怡浅笑:“放心,我分得清轻重。”
柳七走入谢满棠室内,只见谢满棠正端坐灯下慢条斯理地清算桌上手札,便凑上去笑道:“都说些甚么了?”
因为张、田、安三家的纠葛,柳七对此事印象颇深,不然也不会在再次和安怡见面中毒时拿这件事来作伐了。
安怡遗憾地对着火盆倾斜瓶口:“人缘偶合,我才获得这么一点点,可惜它对我来讲并不是甚么好东西,也许还会招灾。其别人我不敢给,就怕给人晓得了对我倒霉,可贵这么信赖你,你却不要,我只好把它毁了。”
谢满棠道:“他就是我们要找的人。”他和安保良谈得很好,算是一拍即合,而安保良揭示出来的内涵也远远超出他的预算。安保良虽在家事上有些拎不清,倒是个有野心有胡想之人,还是个行动派,他到处散财,结下很多分缘,便利了他暗里汇集很多关于黄家违法乱纪、结党营私之事,更是对飞龙关这一片的情面风采、地区气候了如指掌。
安怡道:“说来,也许你会感觉我无聊。”她看看摆布,轻声道:“你信鬼神之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