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红芍觑着朱玉香的神采道,“好好的活死人竟然就活了?早晓得,当年我们就不该同意竹清送她去药王谷!”
只是现在,她已不是本来这具身材的仆人,又岂会再等闲遭人算计?
沐紫晴缓缓展开双眸,入目便是氤氲水汽,另有冲鼻的药味!
入了府门,绕过影壁,沐阿梨的脚步不由一顿,身材微微的颤了颤,胸口有些发闷。放眼望去,青石路两旁的木槿花开得正盛,红的、白的、黄的、紫的,如同一片片灿艳的锦缎。
陌生的影象涌上心头,沐紫晴不由怔了怔,当即带着四溅的水花起家,一把将一旁架子上放着的铜镜抓来,胡乱抹净铜镜上的水汽。一个陌生又熟谙的女子的面庞便呈现在铜镜中!
如何会是她?那沐阿梨是她叔叔府上庶出的六蜜斯,自幼脾气脆弱,与她干系却颇好!只是三年前被人下了千机剧毒,当时,恰是她与母亲不顾婶母的反对,将沐阿梨送到了药王谷!
“我要种红色的!”
她明白了,是她那尽是痛恨的灵魂占有了方才死去的沐阿梨的躯体!以是她又活过来了,不过不是做为沐紫晴,而是做为沐阿梨!
这段日子,金陵城中最热烈的话题便是药王谷将中毒三年的沐家六蜜斯沐阿梨给医好了!
朱玉香点了点头,“她何时到金陵?”
“娘!为甚么要种木槿?是因为它们繁花似锦吗?”
“丝丝!”沐紫晴脱口而出。
那女子眉如翠羽,皮肤白净的有些过分,一袭乳红色银绣纹百蝶裙更衬得她冰肌玉骨、弱不由风。此时,她正仰着头,目光一瞬不瞬的望着国公府大门吊颈挂着的紫楠木大匾,那匾上写着“沐国公府”四个大字。
那条小蛇当即游近沐紫晴,欢畅的在她面前打了个滚。
“那你去门口迎一迎,既然全部金陵城都晓得她返来了,我们也不能失了礼数。”
痛!
就在此时,一条四寸长的红色小蛇顺着她发丝滑下,在浴桶中欢畅的翻滚,拍起一朵朵小小的水花。
……
呵呵!好!很好!从今以后,她便是沐阿梨,便是身负血海深仇、满门之怨的沐阿梨!血债还需血来偿,性命还需命来填!你们给我等着,好好的等着,等着我沐阿梨归去!
不!现在,她不该该称呼他为堂叔,而是应当称呼他为父亲!
沐阿梨?
一暮暮陌生的影象如潮流般涌了过来,二蜜斯的嘲笑,五蜜斯的鞭打,姨娘含笑灌她喝下的茶,另有这蚀骨之痛的药浴……
玉兰树的叶子在阳光下一动一动的放着一层绿光,被晃了眼的夏蝉,不由收回一声声的惊叫!
可现在,她为甚么在本身拿着的铜镜中,看到了沐阿梨的容颜?
“那我要种红色的!”
三月后。安国公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