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我说的是对的,那你就临时放下成见,再过来与我聊聊。”
“奴婢亲耳听着,姜娘子主仆当真是诚恳为您说话,但是相爷……”金玉也想不明白相爷是如何了。
沈在野点头,目光阴暗隧道:“若不是桃花说不想计算,比这更重的都另有。”
“都为我这般摆脱了,爷反而还生机?”顾氏不信:“你肯定她们没做甚么小行动?”
“昔日你在这院子里小行动很多,念你赋性不坏,我也就没放在心上。现在看来,你是当真无私率性,又心肠暴虐!”挥手就打断她的话,沈在野道:“你也不必多说了,这府里没端方不成周遭,固然你与姜氏同为娘子,但你恃强凌弱,有违宽大端庄之女德,罚三个月的月钱,撤侍寝牌子半年。”
“谁爱对劲就让她们对劲去!”抽搭两声,顾氏哑着声音道:“我这内心头不舒坦,你总不能哭都不让我哭!”
“……爷?”被他的神采吓了一跳,顾氏一个没站稳就跌坐回了软榻上,愣愣地看着他:“您这是如何了?这么大的火气。”
沉着下来想想,姜桃花说的不是没有事理,这院子里一个个深藏不露的,有妒忌之心的也很多,为甚么就只要她冲出去了呢?
越桃小步跑出去,还没来得及使眼色,背面的沈在野就大步超出她,直接站到了她的面前。
“姜氏是从赵国远嫁而来,你这般混闹,真是不知分寸!”低斥了一声,沈在野冷眼道:“她的伤如果因为你而减轻,那你便难辞其咎!院子里若都学你这般暴虐,那便是永无宁日!本日如果不罚你,这府里便没个端方了!”
顾氏肿着眼睛生闷气,如何想都感觉委曲。三个月的月钱倒不算甚么,她有娘家帮扶,钱不是题目。但半年不能侍寝?那半年以后,谁还记得她?在这院子里失了宠,那她另有甚么用,谁还情愿持续服侍她帮她?
“争春阁那边产生了甚么?”顾怀柔皱眉问。
他这个模样,比答复了还让顾氏难受,摆了然就是不但不如,连解释都懒得解释。
沈在野抬了抬下巴,眼神暗淡不明,看了她一会儿,也没答复,径直就往外走了。
顾怀柔沉默,捏着帕子想了好一会儿,又气又迷惑。
“泼了姜氏一身的冷水,还不过分?”沈在野嘲笑:“要杀了人才叫过分吗?她身受重伤差点没命,好不轻易缓过气来,这一盆水万一叫她又传染风寒病情减轻如何办?”
内心“格登……”一声,她下认识地就张口道:“姜娘子当真告状了?”
“越桃,金玉从争春阁返来没?”顾怀柔俄然想起来,扭头问。
顾怀柔也是个闹腾起来不管不顾的,任凭越桃如何劝都没能收住声,直到小半个时候以后嗓子哑了,才渐渐消停。
脑海里俄然响起姜氏说的这句话,顾怀柔心神微动,伸手招了金玉过来小声道:“你持续回争春阁去看着,等姜氏醒了,找爷不在的时候,返来禀告。”
“是不是有些重了?”湛卢轻声问了一句。
沈在野没答复,一脸的肝火毫不粉饰,伸手就掷了茶盏,碎片茶水四溅,惊得一众丫环都跪了下去,顾怀柔也差点没坐稳。
争春阁。
她但是很早就进了相府的人,还是娘子的位份,一向也得相爷宠嬖,如何能够……如何能够就因为如许的小事,半年不能侍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