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流风心中甚喜,心道:“果不其然。”忙抢步迎了上去。盖聂道:“路上有事,担搁了些光阴。望易大哥勿怪盖聂来迟。”易流风哈哈大笑,更不答话,一把拉住盖聂,将二人迎上上席,教庄客又添了两个席位。甫一坐定,骆阳便道:“早就传闻易庄主与盖大侠友情深厚。本日我等在坐齐国草泽也借着易庄主的光,能一睹君子剑尊容。实是不虚此行,不虚此行啊。哈哈。大伙儿说是不是?”群豪争相拥戴。易流风又向盖聂一一先容宴上群豪。
群豪正不解此中意义时,排云道长俄然叫道:“呀!这是连云五霸的首级。”“确切是连云五霸!”几个粗暴男人不由走上前去细看。“盖大侠以五霸首级作贺,这礼送的好啊。”
盖聂浅笑道:“天下妙手,不堪列举。戋戋盖聂,不入公子之耳,原是平常。”盖聂说得谦逊。群豪都悄悄奖饰盖聂好胸怀,不愧君子剑之称。田嘉非常不悦,说道:“那公子这一手剑可白学了。便如木工不识鲁班,将帅不知孙武。岂不招人嘲笑。”
那魏公子冷嘲热讽,盖聂置若罔闻,向易流风说道:“本日是易年老迈喜之日,小弟毫不敢白手来,招人笑话。”易流风摆手道:“贤弟说那里话,能远来到此,愚兄便再欢畅也不过了。”盖聂笑道:“易大哥休要见外。礼品已备好。存放在庄门外,大哥可让庄客呈上一观。”田嘉抢着说道:“这礼品可也要算小妹一份哦。”盖聂点头笑道:“这是天然。”魏公子心道:“若带了贺礼,早呈出便是。偏要故弄玄虚。饶你送的是甚么宝贝,莫非还能有我那一对白玉狮子贵重吗?”便冷哼一声,说道:“大伙便看看君子剑送的是甚么奇珍奇宝,也好让我们这些孤陋寡闻之辈长长见地。”
易流风便令庄客将贺礼呈来。厅外并排走出去五个庄客,个个是双手捧着一个托盘。世人一见,一片哗然。本来那每个托盘上摆放着的都是一个血淋淋的人头。这些江湖男人常日熟行上都沾着鲜血,但蓦地见到这五个赤色物事,都不由的心中一颤。有的嘴里正咀嚼着菜肴,几乎一口啐出。
田嘉续道:“这时我也纵了出去。当然,有君子剑在,小妹天然不必上前帮手献丑。”说到这里,莞尔一笑:“不过我也小小出了点力。那此中一人见势不妙,筹办开溜时,被我截了归去。只怕五霸临了之际,还不晓得他们是死在了大名鼎鼎的君子剑手里。冤哉,冤哉。”群豪哄然大笑。
在坐群豪都是老江湖,早已看出盖聂火伴是个女儿身扮作男装。易流风便问盖聂道:“贤弟,这么女人是?”盖聂微微一笑,看向他火伴。那人站起家来,朝易流风盈盈一拜,说道:“小女田嘉,拜见易庄主。家父因忙于燕国国事,得空赶来,特让小女代之,恭祝易庄主寿辰之喜。于路怕女儿家多有不便,便换身男装好图个便利。”他父亲恰是燕国国士田光,外号袖里乾坤,是七国中一等一的妙手前辈。是时七国并立,鼎足天下。各国之间都干系奥妙。易流风这番办宴邀客,所请者大多都是本国的江湖朋友。而邻邦燕魏两国一些成名流物他出于客气,也发了些请柬畴昔。他原没希冀田光会来,不想竟让女儿过来。以田光身份自是不必如此,只回绝了便是,怕是另有他事。心中虽这般想,脸上满脸堆笑道:“公然是虎父无犬女,不知田老前辈一贯可好?”田嘉道:“多谢易庄主挂念,家父一贯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