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嘉与盖聂已别几日,这时再见到大哥。只觉大哥蕉萃了很多,脸庞也渐肥胖。想是被这几日江湖上的流言流言重伤而至,当初意气风发的英侠竟也有些许颓唐之色。
盖聂道:“大师还欲见教吗?”
盖聂长剑抢先刺出,正抵在左钵上。两个妙手过招,方一上手便是斗劲不斗行,比起内家工夫来。
盖聂闻言,便朝灵羽看了一眼。恰好灵羽也抬起了头,四目一对。灵羽只感心头一震,复又低下了头。
这一招重伎俩唤作五指山,是他平生绝学之一。
须龙子笑道:“堪堪开端,如何将歇。”将双钵一轮,在夜色中直变幻成两道光圈。左钵在前,右钵朝后,向盖聂推动。
盖聂道:“大师肯歇了吗?”
魏文心中暗喜,说道:“此女是克日才投在小可处,便将她收作姬妾。她说是从盖兄那边私逃出来的,还说你成心撤除曲老前辈,挑衅南山派,幸亏敝国扬威。刺耳话说了很多。以盖兄之正名,焉能如此行事。小可天然不信,还教她休要胡言。她还道盖兄好她面貌,欲侵犯她,这才逃了出来。呵呵,当真好笑。如盖兄真要此意,小可岂会夺人所好,必将她归还给盖兄。”
盖聂道:“公子一手策化,又何必明知故问。”
灵羽吃了一惊,媚笑道:“公子休要拿我高兴。奴家内心只要你,那一介武夫如何能跟公子比。”魏文哈哈笑道:“谅你也不敢。南山会上,可还要你去指证他。”说罢命世人散去。
龙须子嘲笑道:“好。本日深夜相逢,乃是一场缘法。休得就走,且靠近靠近。”一言甫毕,手腕上两串念珠,脱体而出。夹着劲风,向盖聂袭去。他见宇文迮方才显了手腕,他这时也要露露威风。
宇文迮问道:“公子,用不消再追。彻夜便将他们一并了账了,将那女人献与公子吃苦。”
田嘉骂道:“胡说八道,好不要脸。”魏文佯作不知,也笑道:“是呀,的确是胡说八道。便恰是这些人胡说,迩来才毁了盖兄的名声。”又向盖聂道:“盖兄也不必担忧,且临时忍耐几天。待得南山会上,各路豪杰都在,是非自有公论,定能还你明净。”
魏文笑道:“不必了。南山会两日便到,当时再好好与他们算账。”转头看向灵羽,目光含春,说道:“这两日我也不孤单,这不身边另有个美人在侧吗?爱姬,这盖聂走了,你是不是有些舍不得?”
盖聂也不敢粗心,身子一矮,将这一招避开。须龙子见状,凝势即收。那上面地板上竟映出五个指印陈迹,便如同他贴手去镶嵌的普通。两人在夜光下近战,世人都没发觉。盖聂却看得清楚,心中暗道:“此人好强的手劲。这等工夫,中原罕见。”长剑又划了个圈,悄悄刺出。这一剑去势平平无奇,但暗含后招,竟是覆盖对方周身。
盖聂心道:“你且说个天花乱坠,我这时便能先教你身受异处。但此时无实凭据,杀了你怕招天下人嘲笑。便是到了南山会上,我盖聂清者自清,谁能奈我何?”当下说道:“如此便南山再见。我这弟弟mm能随我走吗?”
二人各有顾虑,不敢再拼。便即点到即止,各自撤招。甫一撤招,须龙子便被余劲所震,身子向后退了五步,盖聂也后退了三步。
须龙子叫了声好,双臂一探,那一对念珠竟又套在他腕上。跟着身子一跃,已欺到盖聂身前。右手一扬,五指箕张,骨节上格格作响,往盖聂肩上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