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儿道:“姑太太的嫁奁也收在林女人手里。听得说,古玩布料等什物,林女人捡了些赏人,给那些个斥逐的故乡人们留作念想了。大件的都藏了林家老宅,另有一些女人敬爱的精贵的,此次都筹算着一起带上京来。至于其他的,林女人一字不提,我们二爷也不好多问。”
贾母笑个不住,然后令她从速去歇息:“忙足了这四十九天,你也辛苦得狠了。【零↑九△小↓說△網】快归去吧。这两日竟不消你过来我这里立端方,好好地在家里歇歇乏。请了大夫来看个安然脉,好好地调度一下子。看这小脸儿瘦的。”
贾政不由问道:“这些竟是林女人跟那族长说的,而非琏儿?”
贾母点了点头,不语。
王熙凤天然是对劲非常,笑容满面地承诺着跟贾母告了辞,脚下飘着就归去了。
偏到了下晌,跟着贾琏去姑苏的小厮昭儿返来了,进门见了贾政,领了他过来见贾母,禀道:“林姑老爷是玄月初三巳时没的,现在已经在姑苏本籍归葬安妥。林女人悲伤抱病倒了一阵子,现在已经见好。本年年底必定是回不来了。我们二爷令小的返来讨老太太的示下,还需得办了甚么差事再返来,还是这就往回返。”
昭儿又呈了一封手札过来:“这是史家老宅那边给老太太的手札,让琏二爷和主子们帮着请您的安。还说如果有暇,请老太太跟史小侯爷提一句儿,盼着他白叟家归去看看呢。”
贾母面色不虞,却明白是该着的端方,勉强点了头,又问道:“既这么着,你们去金陵时,怕是林女人并没有跟着罢?”
贾母心中大慰,乃至露了一丝笑容出来,看着贾政道:“你mm固然宠孩子,却并不是不教。你瞧瞧,这些家务事,她内心稀有着呢。”
王熙凤换了衣裳便先来见了贾母,细心说了铁槛寺里的事情,说完了,又笑道:“宝兄弟昨日乖得很,寸步不离地跟着我,晚间直等我睡下了才去跟秦家小哥儿一起歇了。明天一早就早早地起家,说不能在外头玩野了心,惹得老祖宗顾虑,那就不孝敬了。”
王熙凤听得愣了半天,哎呦一声也笑了出来:“我说呢!宝兄弟自来出了门就不肯回家,也向来最厌那些和尚姑子的,如何这回步步紧跟着我呢!闹得净虚师父围着我转了三圈儿也不敢开口跟我说话,最后还是去了珍大嫂子屋里坐了半天。敢情是我们三女人在背面下了话!啧啧,要说也奇了,你说我们家里,最有主张的,第一是老祖宗,第二可就是宝兄弟!如何三女人就都能哄得转呢?我转头可得好好请教请教!”
贾母看着信封,眼窝顿时一湿,叹了口气,道:“他忙忙叨叨的,那里有空回得去?我们家现在主事的还是三房我阿谁跛了的侄儿么?”又细细地问了问史家老宅的景象,然火线叮嘱昭儿:“跟你二爷说,让他办完了林如海的丧事就返来吧。路上重视安然。你林女人那边,不要问得过量。她太聪明,问得她想东想西的,就不好了。”
贾母冷静点头,问道:“上回见你们的信,说是林家属里并没有多说的?”
贾母听了这话,神采都雅了一些,想一想,又问:“那你敏姑太太的嫁奁呢?你们信里总没有提到,我也忘了问。”
公然,第二天中午,王熙凤和贾宝玉就都返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