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母挥手让他走:“你去奉告你媳妇,娘娘再说甚么,宝玉这孩子的事情,桩桩件件,都休想超出我去!另有三丫头的婚事,没有我点头,你们休想拿来做文章!”
贾母闻声这话,这才微微平了平气,板着脸坐了下来,黑着脸一言不发。
贾母又道:“这不过是那沈嬷嬷想要回籍的藉口罢了。何况,她上一个时候说完,你下一个时候就让宝玉搬出来,自承其错不说,竟是对皇后娘娘惊骇成了这个模样,连两个放出宫来的老嬷嬷都奉若神明!你说怕大丫头在宫里被讽刺,莫非这个做派,就不会被讽刺了?”
贾政那里敢让旁人闻声这些事情,何况都是八字没一撇的事,苦苦地告饶,又道:“儿子这就让人给宫里递信儿,请娘娘不管如何回了太后的美意,求母亲保重身材。”
又大声喝道:“我说俄然间如许讲起端方来!竟是给人家侯府令媛清理后院呢!鸳鸯,你给我传话进园子,宝玉那里都不去,就住在大观园!谁敢让他搬出去,先掐死我这老太婆!”
贾母一口呸在他的脸上:“宝玉甚么性子?林丫头甚么性子?这世上那里再去寻能让他们俩都自安闲在过日子的人去?到时候宝玉被人家手腕高强的搓弄,我那薄命的外孙女身边再没个撑腰的长辈,他们俩另有甚么后半辈子可言?当初是你亲口承诺了他们两个的婚事,我才让你动用了林如海的产业,现在人家的钱也花了,你的事也成了,就把人家的女儿如许坑了!这等无耻的事情你都做得出来,今后我看你拿甚么脸面下去见你爹和你mm!”
贾母厉声喝道:“本来我说的话都是放屁!你媳妇每天阳奉阴违,你女儿连全天下都算计了出来,你就尽管拿我的宝玉卖给人家数钱!好好好!既然你们一家子如许笃定了,那就把我外孙女的银子嫁奁都给我还出来!缺了半个子儿,你就别怪了我也卖了你这座荣国府!”
贾政心头稍安,擦了擦汗,方道:“非论此事是否能成,宝玉也的确该从里头搬出来了。收收心读书还是小事,毕竟两位嬷嬷都在,让宫里晓得了,实在不成个别统。儿子只担忧,别扳连了娘娘在里头被讽刺。”
说着,拐杖就挥了出去:“你这个无信无义的牲口!给我滚!”
贾母大惊:“你说甚么?宝玉的婚事!?”
贾母俄然想起来贾政和王夫人出人料想的分歧和果断,还成心味深长的对视,气了起来:“莫非他们另有事瞒着我?”
贾政期呐呐艾,苦笑点头。
贾政难掩对劲:“娘娘说,宝玉的名誉大,外头有人说东道西的。加上她又是正月月朔的生辰,以是太后娘娘非常看重她,前儿跟她提了一句,太后娘家承恩侯府七蜜斯还没订婚。太后那边一家子向道,倒是门好亲。娘娘说……”
贾母才不管那些,只是大声地喊:“来人,把我陪房史老三家的叫出去!我这就带着宝玉他姊妹们回南京老宅去!”又喊鸳鸯:“清算我的东西,箱子承担都拿上,一根簪子也不准落下!”
谁知因当着宝玉,贾母担忧探春害臊,赶紧咳嗽一声打断了贾政的话:“娘娘不管给谁看了甚么,也该第一个跟我筹议。你去让你媳妇给娘娘递个信儿出来,就问她一句:是不是当这个养大她的老祖母已经是个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