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儿愁眉:“但是现在,用府里的人,难保三女人有私房的事儿不让家里晓得了。就老爷太太们的性子,林女人的银子还要谋来花呢,何况是三女人的?还不放心肠让他们花了呢?用王家的人,那也一样是展转把这事儿奉告了太太。还是一样的了局。可让谁去办这个差好呢?”
探春便邀了林黛玉去她那边,路上也不问她和宝玉为甚么吵架,只笑着嘲笑她一件事:“你如果身子好呢,就有力量一口气把二哥哥骂得回身就走;万一身子不好,没了力量,便要病给大师看。二哥哥那小我,最经不起事儿,当时就能连气带吓得乱了方寸,因而就是百口跟着你们一起闹。林姐姐,你如何怨得家里人不公开里嘀咕你?若说你是劝二哥哥长进读书,闹得沸反盈天的,还则罢了;偏又不是。每回问起来,你们俩都说没甚么,你让我们这想劝的都不晓得从何劝起。你说说你们俩这算不算自找败兴?”
平儿又惊又喜,笑着恭维:“要不如何说我们家最是明白人的,乃是大老爷呢!好好好!如果曾妈妈和曾家年老迈嫂能在外头帮着奶奶,我可就真的是不愁了。”
回了家,因宝玉想到张羽士那些话就烦心,口口声声再也不见那妖道。林黛玉又中了暑,贾母早就感觉本身去的太张扬,是以就执意不再去了。
探春晓得他二人现在只怕已经和好,大热的天,才懒得走这一趟,便摆手:“不消瞧,他们本身就好了。从小儿到大,莫名其妙地也闹了几百场了,有哪回是旁人劝得好的?哪回都是莫名其妙地就又好了。理他们呢,过会子天然没事。”
相互调侃谈笑几句,世人散了。
翌日恰是薛蟠生日的正日子,外头唱戏喝酒得热烈。
王熙凤却已经想到了,悄道:“我们老爷临回金陵之前,不是特地把我乳娘曾妈妈寻了错处,打了一顿,一家子都赶出去了吗?实在那是放了他们的籍。怕他一走,家里逼着曾妈妈做不该做的事情。现在人家一家子自在人,谁也就都威胁不着了。我出阁前,曾妈妈曾经托人给我带过东西,说她们一家子现在就在京郊上住着。我恍忽记得阿谁地儿,离刘姥姥不远。明儿我放你的假,你只做去庄子上看你老子娘,悄悄地去找曾妈妈,让她儿子帮我探听这事。”
尽到心了,张羽士也就走了。
王熙凤听得眼睛直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