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有些难堪。王熙凤忙笑着上前周旋:“使者不知,原是传闻她也是官吏闺秀出身,想着端方礼节都是不消警省的,才请了来的。谁知来了以后,除了我们家老太太太太,竟是谁的账都不买。倒好,她的端方比百口儿都要大,倒省了太太很多心。只是现在难堪了贵使,教我们非常无地自容。”
北静王被天子说了一句“行事不稳,尚需历练”;而忠顺王,则被罚俸两年,闭门思过,天子说他是“孟浪细致,罔顾礼节,御下不严,尴尬军任”,竟是夺了一向默许的他对江南处所军队的遥控之权。一时之间,忠顺王除了还留着一个亲王的空壳,其他的,竟与北王一样,成了个无职无权的闲散王爷。
双王之争以北静王略胜一筹暂告一段落。
王夫人狠狠地瞪他一眼,笑着伸手让了人出来,闭了殿门。
而贾雨村在闻声王夫人进宫的时候便当机立断开端用心肠审理忠顺王一案,待到宫里拿到的妙玉的供词送来时,他竟是已经在动手做结案奏折了。厥后又哄得王子腾铁了心在天子面前帮他说话。
可荣国府的流派被李纨和探春守得严严实实的,门上答得极客气:“上头有话,爷们儿不在家的不在家,病的病着。太太奶奶们没有上头的旨意连门都不出了。小的们如何敢乱来?还请不要难堪小的们才是。”
正说着,俄然雪雁笑嘻嘻地走来报导:“女人们快去看看,各家来了好多亲戚,我都不认得。”
冯唐和冯紫英见是这个成果,非常有些不快,冯紫英便托了冯紫芸给探春写信,言语当中,颇多诘责。
王子腾的风头一时无两,对劲洋洋不知以是。
待妙玉送了二人出来时,亦是满面疲色,合什道:“贫尼已入佛门,昨日各种比方昨日死,俗尘中扰扰不再入我心头。还望二位归去,替我上复朱紫,事情不管了或不了,都与我再无干与。”
两小我去了,王夫人松了口气,转头笑着去捏宝玉的脸,嗔道:“今儿这嘴灵巧得倒好。昔日里如何不见你对外头人如许有礼?”
女官似是有些不测,便笑问宝玉道:“宝二爷是娘娘的同胞亲弟,又是在大观园里读书的,想必跟这栊翠庵常来常往?”
已经想不出来别的招数的北静王,终究还是决定动用元妃这枚棋子。但是现在他已经入不了宫,想要给元妃传信,只怕还是得走贾家王夫人的门路。
北静王已经落了下风了。
等宝玉和探春得了动静,已经是她从宫里返来了,兄妹两个面面相觑,无法长叹。
探春胸有成竹:“既然已经通过大姐姐在皇上跟前挂了号,忠顺王这时候再去告我们家点儿甚么,只要没有实足十的证据,皇上都会当是他在抨击。到时候,我再撒点儿甚么反坑归去,趁便捎上北王,那才有乐子看呢!”
探春又好气又好笑,回了信,转头跟黛玉抱怨:“你家寄父义兄委实不太是混宦海的质料。瞧瞧,皇上这以退为进的招数,他们还没凤姐姐看得明白。”
又过了三天,恰是十月初五,乃是达摩祖师的诞辰。元妃赐了礼品和藏香出来,又命内侍女官替本身去探亲别墅的庵堂添灯叩拜。
宝玉看了一眼王夫人和王熙凤,不美意义地摸着头笑道:“我一来,妙师父便令我那小幺儿先去河里打水,说要洗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