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陛下唤奴婢出去的吗？”玉露灵的声音固然小，却不卑不亢，在暮辰枫听来，另有股子逼迫让她出去的意义。
暮辰枫那灵敏的眼睛还是盯在玉露灵身上，脸上的夺目之色更浓，意味深长地说道：“靠近寡人，等寡人没有任何防备之时，再下一剂巨毒，寡人就一命呜呼，你就大仇得报了！”
玉露灵只觉有个甚么东西在戳她的脊梁骨，她嘴皮儿再如何短长，也短长不过你这不依不饶的套路啊？真的是见缝插针，都快让人喘不过气来。
“是！奴婢想通了！”玉露灵道。
说临时应变而来嘛，又说她脑袋瓜子转得快，说不定又是一堆刁钻的题目等着她。
玉露灵晓得，暮辰枫又要借题阐扬，好好整治她一番了，她立马顺着他的话答下去：“之前在地牢，陛下说要让奴婢随身服侍，固然奴婢当时内心有一万个不肯意，可这几天已经想通了，陛下不嫌奴婢身份卑贱，还要奴婢随身服侍，这是对奴婢莫大的名誉，奴婢应戴德戴德，经心奉侍。”
玉露灵在内心将他祖宗十八代轮番谩骂了一遍，她玉露灵是好欺，但是也是有脾气的。
“不管陛下信不信，这些是奴婢的肺腑之言，由心而出，都是族中长辈每天在奴婢耳前念叨，久久构成的。我在他们心中，就是这么一小我，烂泥扶不上墙，而我本身也是这么以为的。”玉露灵解释道。
“寡人让你抬开端来！”暮辰枫冷厉的一喝，目光露凶，“寡人要看你的真脸孔。”
“寡人问你话呢？聋了吗？”暮辰枫抬开端来一阵吼怒，倏忽，这才发明出去的人是玉露灵，他的神采秒变，刚那肝火冲天的模样孑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副惯有的阴冷，“你出去干甚么？”
“经心极力服侍好寡人？”暮辰枫锋利的眸光直勾勾盯着她，语气刻薄的很。
说酝酿已久嘛，又说她暗自打算，说不定又得问她，还酝酿了甚么？是不是筹算图谋不轨。
“哦？为何不敢了？”暮辰枫别有用心肠问道。
“一个不求长进的人，没想到嘴还这么利索？提及词儿来，是一套一套的，是酝酿了好久呢？还是临时应变而来？”暮辰枫道。
“因为……因为奴婢是个无用之人，神农未灭之时，奴婢就是一个无能的族长，没有主意，没有实权，不学无术，听不进忠告顺耳，整天游手好闲，不求长进，更不管族事，行事鲁莽，才变成了灭族的悲剧。”
“陛下，奴婢知错了！”玉露灵的身材微微发颤，说这几个字时，眼中的泪光滚滚而落，一来是她已经身心俱疲，在如此强大的仇敌面前，她临时斗不起。二来她必须冒充从命，启事还是临时斗不起。
这该如何答？
暮辰枫一声嘲笑，眸子里闪着高深莫测的光，阴阳怪气道：“这么说，你是真想通了？”
“奴婢天生怯懦，陛下天威凛冽，奴婢惧在心中，特别是尝过了紫电摄魂鞭以后，更是害怕之极。”玉露灵道。
“是！”玉露灵跪直了身材，举头挺胸！
“寡报酬何不知你有错？”暮辰枫调剂坐姿，倚在椅背，一本端庄地问道。
几近没有多余的时候来容她思虑题目，她立马接下话道：“奴婢向来不知甚么叫痛定思痛，奴婢就是这么一个无用之人，我被大鱼姐姐罚过，被族中长老们斥责过，乃至还严峻到了退位让贤的境地，可我仍没有半点改过的迹象。我天生不是当族长的料子，可他们硬是要塞到我头上，我压得快喘不过气了。神农被灭那会，统统锋芒都指向我，我背下了昏庸无能、贪恐怕死的罪名，以是，我气不过，就是想要一死了之。可我死不了，陛下怜我，想留我一条命，但是族人们夜夜化为厉鬼缠身，问我为何另有脸面活着，几次鼓动我以死赔罪！陛下，我太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