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以来,他都感觉她像个陀螺一样,胶葛在一堆鸡毛蒜皮的小事里,每天忙繁忙碌,婆婆妈妈。却从没想到,她竟有如此脱俗的一面。
小园笑笑,也感觉没有扼杀了她的画。
实在只要她张口,就算大师名家的字也必然要的来,但是这是本身敬爱的,如果不相干、不熟谙的人提了,她反而内心不舒坦。
说完她将这些画铺在案几上,从中拿出一张梅花图。
说罢将水倒入炉具中烧起来。
“你的字实在很好,人如其字,如果感觉不饱满,能够练练魏碑或者悬腕来练力度。”小园晓得蓝季雨的字多数还是和她的身材有干系,气血带不动笔墨。
然后持续吐槽哥哥:“我请他喝过一次大红袍,他一个劲催说,你能不能快点。真是气死我了!”
小园刚要说“我见过他的画”,想了想又赶快闭嘴,有些事的确是她不该晓得的……
她的声音未落,躲在耳房红木屏风后偷听偷看的二人,差点跌出来,他们对视一眼面面相觑。
小园看她欢畅,也乐起来。
蓝季雨看着画,悄悄叹了口气:“实在我哥哥画的更好,他画油画,他的画美极了……”
“没题目!”蓝季雨脱手研磨。
这是一间配房改成的书房,窗户都是新的,还专门在副窗外糊的天青色的纱帐子。
蓝季雨点点头:“这个也是古玩了,明朝的东西。现在想仿,都没有如许的木头了。”
蓝季雨捧着茶杯,对着阳光赏识道:“这对杯子是一块水晶抠出来的。我到是有对好的汝窑茶杯,但是喝白茶若不能看,就太可惜了。”
蓝季雨乐极了,道:“就要如许的!”
屋里铺着古青石,上面盖着短绒的地毯,她们脱了鞋赤着足走在上面。小园对屋子里的条案和书架子很猎奇,氛围中如有若无飘零着一股香气,一个精美的青铜错金博山炉暖烟环绕,炉中焚起的香料却压不住那似有似无的檀香味。
然后数着拍子算时候,看时候得当,再从壶中往一只天青色的兔毫闻香杯中点了些茶,顺手将茶水掼入茶海。
小园悄悄将画旁的题诗念出来,不由掩口而笑。
但是向小园真的把他惊着了。
画面中山谷河边,汀兰郁郁葱葱,千帆过境,云缠雾罩。
蓝季雨叹了口气只好点头,约好下次再见。
吃罢茶,阿姨收结案几,蓝季雨回身取出一个放画的轴筒,将葫芦形的一端缓缓拧开,从内里取出几幅国画。
向小园慌得赶快点头,然后低下头细细嗅起来。
的确,有些账还是要跟她渐渐算的……
“兰色结春光,氛氲掩众芳。 过门阶露叶,寻泽径连香。 畹静风吹乱,亭秋雨引长。灵均曾采撷,纫佩挂荷裳。”
“这书架子丰年初了。”小园抚摩着已经被光阴包浆上釉的檀木书架,无不羡慕地说。
这类茶香彷如雪后的腊梅,带着一种空灵的暗香,沁民气脾。
“这些都是我在云南的时候画的,挑好的留了下来。”
“兰溪春尽碧泱泱,映水兰花雨发香。楚国大夫蕉萃日,应寻此路去潇湘。”
小园点头:“哪有,已经很好了!”实在她看得出蓝季雨的字笔力发虚,作为题字有些撑不起画面,但已经是很好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