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行动实在惊险标致,力度、机会拿捏得分毫不差,月饼都忍不住鼓掌喝采。
“晓得最高深的蛊术是甚么?”月饼摸出桃木钉,对着我的太阳穴刺下。
我正想回两句,只见面徒弟将最后一块面团削进锅,光秃秃的脑袋没有丁点儿面痕,双腿曲折绷直,从轱轳上跃起,空中翻了个180度,眼看着就要脑袋着地,门客们“啊”地惊叫。面徒弟双臂探出,用削刀顶着空中,拧着麻花腰又转了180°,面不改色心不跳地站稳,双手持刀抱拳揖了个圈。
“明天小店开业,咱也不搞剪彩放鞭这些谋生,”酒娘清清嗓子,浅显话标准得就像空姐的办事提示音,“承蒙各位恭维,赏完面徒弟技术,再尝尝刀削面,另有陈了二十年的杏花村。今儿全数免费,如果好吃好喝,欢迎常来。伴计们,起面上酒。各位少安毋躁,稍等半晌,过会儿另有傀戏助个兴。”
“且不说那些大人物,浅显人又有几个能顶住这些催发人欲的玩意儿?你看他们……”
“别光想着汇集素材,”月饼拉着我拣地儿坐下,“闲事要紧。”
本来,最高深的蛊术,就存在于我们身边!
我刚才如何了?
当今也有面徒弟按照古法苦练,可惜只能学其表而失其魂,终归是个大要工夫。
没想到,在这条阴街,这间诡异的“杏花村”饭店竟然能碰到,也算是一件幸事。
铁锅热气蔚然,升腾着团团红色水雾,水泡“咕嘟咕嘟”冒个不断。
酒娘从院北的矮房排闼而出,笑盈盈地环顾一圈,眼波傲视包涵,门客们顿时鸦雀无声,都有种“酒娘看我了”的欣喜。
白嫩细滑的面条裹着卤汁,根根最正宗刀削面的六分是非,油嘟嘟的煞是馋人。绿的菜、黄的蛋、红的辣子、些许陈醋,更是将一碗面装潢的花团锦簇,要多都雅就多都雅。特别是臊子,肉丁粘着油珠,浑似一颗颗晶莹剔透的珍珠,香味更是奇特,浓而不腻的香气顺着鼻腔进入口中,还没吃就已经满嘴生津。
“美食、美酒、俊男美女,对任何人都是致命的引诱,沉迷此中必放心智迷乱,丧失本我。在酒肉中略微加几样调料,比如有些店会用罂粟壳子熬汤作料;或者在面貌上稍作调剂,就像很多女人热中整容扮装增加吸引力。多少豪杰豪杰折在此中,商纣王宠嬖妲己,酒池肉林,整天吃苦导致亡国不就是个很好的例子么?”
此话一出,门客们几近癫狂,巴掌都快拍烂了。我和月饼对视一眼,没有吭气。
刀削面、杏花村仍然喷香诱人,却再没有之前那种致命引诱力。
再细细一想,吃货们对美食近乎痴迷的热中,粉丝们对偶像的抗热追捧,男人们对标致女人的沉沦寻求,女人们对帅气男人的芳心可可……
这里,竟然有傀戏?
“食色,性也。”月饼点头感喟,“南少侠活得挺实在啊。”
我听得盗汗直冒。蛊族自古以来就是一场奥秘的族类,蛊术更是谈及色变,没想到最能毫无发觉毁灭一小我的蛊术,竟然是任何人都喜好的食、色。
侯徒弟名声大噪,闻名而来的肄业者络绎不断。不过这门绝技实在难学,伤害性太大,选徒有“天秃、个矮、品端、指短、腰细、腿弯”六大刻薄端方。久而久之,这门绝技竟然失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