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她就是那一盏灯。
去病比起卫青算是荣幸的,他出世后,小姨便入宫做了夫人,娘舅卫青又是建章宫监,卫家一门权贵了很多,打小也没有受过甚么苦。能够说是生于奴子,善于绮罗。
刘彻叹了口气:“你终究有反应了吗?”
家宴之上,觥筹之间,卫青恭敬地举杯与姐姐姐夫敬酒,常常都是站起家来,双手拖杯,躬身敬酒。
“陛下……”少年刚想开口,却被刘彻举手拦住了。
“多行不义,子姑待之。”
“母后走的仓猝,她的东西,天然是要一件一件悉心清算的。”
这本来是多么豪侈的设法,现在他却也都给的起了。
说着他昂首望着远处渐近了的一袭缟素,唇边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这都是身为人女应尽的职责,陛下莫需挂怀。”窦太主失了势,说话都比昔日恭敬了很多。
“也只要见你来了,他才气这般沉寂端坐着。你没来的时候,都皮得能上房揭瓦了。”卫少儿瞥了去病一眼,转头对卫青说:“常日里饭桌上见了鸡腿就和没了命一样,一贯都是狼吞虎咽,坐没坐样,吃没吃相。仲卿你别管他,这孩子脾气古怪的很。”
卫青不言,等着刘彻说下去。
刘彻望着她低眉扎眼的模样不由轻笑:“皇祖母驾鹤西游也不是一日两日了,长乐宫现在空出来了,母后又急着搬出来,是该尽快打理出来了。那就劳烦姑母了。”
刘彻怒喝一声,见卫青就像个木头一样端跪着,默不出声,不由咬了咬牙,破口道:“若不是那日你半路上出了岔子才没赶去东篱,也许她就来不及走了!”
陈掌与卫少儿闻声便仓促前来迎门,见卫青孑然立于门前,手中还提着拜访的礼篮,忙笑语晏晏地客气几句,便赶快将卫青迎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