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鸾惊蛰在原地，只望着他穿过曙光的帷幕，终究暴露了那熟谙的表面。
他蓦地抬手，一把扶住韩说的肩膀，一字一句地叮嘱道：“你带她出去，分开这里。”
一千多个日日夜夜，你又是如何度过的。
可身边这位卫将军不过弱冠之年，从不显山露水。
他低头望去，被一箭贯穿了颞颥的匈奴管事仍死不瞑目地睁大着双眼，可那眸中的光早已涣散殆尽。
那少女一袭清丽的月白胡裙，而他一起砍杀而来，早已是浑身的鲜血淋漓。
可李鸾却总感觉，他脸孔如昨，仿佛还是影象里一尘不染的少年。
“若我战死疆场也罢……”身后的人顿了斯须，持续轻声道：“可若我还活着，就决不能再落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