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可说完了?我们可还赶路吗?”身后俄然传来二哥的声音,突破了我慢慢趋势深渊万丈的思路,把我拉回到实际中来。
他平时的模样斯文清秀,像是一个文质彬彬的墨客模样。但是跳起舞的模样,却甚是美好,本就生得面如傅粉,唇红齿白,天然显得更加有几分女子的妖娆之气。
我从他洁净的掌心接过他递来那颗最大、也最饱满的沉甸甸果子,心中不由地暖和起来,他又将残剩几个递给一边的二哥。
二哥一面伸谢,一面接过野果,用衣袖擦了擦,咬了一口,仿佛又想到了甚么,转眼看着阿青说:“你如何不吃啊?”
舞步也确切非常简朴,定是因为他亦是晓得我没有甚么根底,专门捡了些轻易的教我。
我有些吃惊,之前听闻汉人的男人并不像草原的男人从小长在马背上,但是长到像二哥这个年纪,竟然也不会骑马便问道:“那二哥之前是骑着甚么?”
像二哥这般的,倒还是第一次见到。
“先生操心了,方才摘的时候吃过了。”阿青淡淡地一笑,既而用他敞亮的眸子望着我:“阿鸾你如何不吃啊?”
我话还未说完,却发明二哥身后牵着马渐渐走来的阿青。
更何况,我心中本就是那样喜好他。不管他做甚么,说甚么。
我就是如许喜好着阿青。
他轻笑,抚了抚我的头:“你这么说也没错。不过……我是没有体例教你如何变丑的。”
“嗯嗯。”贰心中仍有几分害怕,忐忑地冲着我点了点头。
豪放的笑声,开朗又刚毅,在他坚固的臂膀下,是我与大娘日日守着的阿谁在广袤萧瑟的草原之上小小的羊皮帐,也是我们的家。
“驴啊。我那驴子固然脚程慢,但性子和顺,不像你这高头大马,看着性子就烈,我是千万不敢骑的。”二哥赶紧摆手。
他凝睇。
我与阿青之间有没有一辈子,我们谁也讲不好。我乃至不晓得,他是否能等着我长大,等着我亲口奉告他我情意的那天。
他没想到,我踮起脚一把拿起手中的果子塞进了他的嘴里,还用力地往内里又摁了几下:“二哥,你刚才不是说好饿吗,你多吃一点,不然一会儿上路,没走几步就又说饿了。”
他和顺地悄悄抚了抚我的肩膀,渐渐转过我的身子来,一双繁星落入春水的眼睛,如此当真地盯着我,既而脸上绽放出一抹和顺的笑容。
但是现在,我的心中却有了阿青。
“你扶好了吗?”我转过甚去问他。
我怔怔望着他,我见过的男人,不是像康奘大哥那样粗暴雄浑的威武男人,便就是如阿青这般清俊矗立却豪气勃然的少年郎。
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
他低头浅浅,和顺如此的浅笑,眼下模糊仿佛置于安静湖泊之下的忧愁。
阿青虽也算是是面如冠玉,清爽超脱的少年郎,但他却没有一丝二哥这般的阴柔之气。他如同夏季中融融的暖阳,举手投足之间,全然是一派雅人深致、勇敢刚毅。
“可我不会骑马!”二哥抱着他的琴,面露难色。
我不睬他,心中愤激,感觉这个二哥嘴巴真是不坚固的。
我倒是几近看一遍就能记着,并费不了甚么工夫,也学着他的模样,哼唱着他教我的唱的那几句歌谣,跟着歌谣的韵律,轻移脚步,不一会儿就听到他在我身后叹道:“哥哥我公然看得没错,公然是做舞姬的好胚子,如果再多些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