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下去吧。”天孙转过身去望着身后的人，眉宇微蹙，抬了抬手，轻声应了一句。
“既然是奥妙，那你为何要说。我并没有说我想晓得啊……”我白了他一眼。
我成日里心心念念的人，恨不能每时每刻都伴在他的身边，可现在我与他仅隔天涯，却仿佛像是洛白徒弟与锦徒弟那样，隔着侯府的碧波千顷，却始终不能见上一面吗？
“韩大人，人给您带来了。”
他奥秘地一笑，眺望着那些铁甲红缨，束装待发普通的威武侍卫结队而过：“建章宫卫，看似只是出入宫廷的禁卫，实则是陛下一手培养的一只营骑军队。每一个建章禁卫，都是陛下亲身提拔的。建章军卫，只尽忠于陛下军队，他们是陛下的军队。”
我不由一怔。
说罢便寒舍我们，拂袖而去。
高祖灭秦建汉，自韩信以后，便不再设“大将军”一职。军权太尉之手，但却只是卖力军事行政，并无出兵、统兵之权，同时由丞相羁系，实施按期调派丞相使、御史巡查监察诸郡军政事件的轨制。有带兵、统兵权柄只要各军的将军，但“将军”是各仅战时临时受封，战毕即除。如此各环节相互禁止，运筹之间，达到所谓的制衡。
“是啊，我还如此的又笨又傻……”他抬起另一只手来，悄悄抚了抚我的头发，和顺地在我耳边呢喃道：“阿鸾，你可会嫌弃我吗？”
“谁理你啊，归正你都现在听到了。”他一脸坏笑看我：“不然我砍了卫青可好。”
他就如许凝睇着我，眼中流浪着闪动的光火，望了我好久才俄然悠悠开口：“你究竟是谁？”
“你还记得吗？你和我说，如果你找不到阿青，就和死了没有两样。你还和我说，你要他是你喜好的人，你长大了要嫁给他……”他声音太大，惹得四周的军士劳工皆向我们这边侧目。
天孙沉默着打量了他多少，仿佛也有一些迷惑，俄然冷冷开口：“如何被人把皮扒了吗？”
我问他父亲兄弟那样虐待，也曾悄悄贴耳与他的胸口之上，去细心辩白那胸腔内，“笃笃”的血脉活动之音，问他这里是否会痛。
“为何？”他躲避了我的目光：“莫非因为方才在瞭星台上，我吻了你，你才发明，实在你已经爱上我了？”
他冷静地望着天孙身后的我，目光深远又悠长，模糊带着些许的讶异。
我晓得他并不是在跟我开打趣了，或许甘泉宫中的遭受，对我的窜改当真是如此的触目惊心。
建章与其说是建章宫，倒不如说是建章营。没有龙楼凤阙，堂皇都丽，只要牙璋铁骑，旗号银鞍。
那兵卫走后，天孙回过甚来看我内疚迟疑的模样，嘴角不由，一阵嘲笑，隔着那样一段间隔，对我高喊一声：“你何时竟已变成了如许？”
想必那长衫之下，又藏匿着无数不想让我晓得的伤痕吧。
他不再看我，抬眸望着天孙，扣手而拜，缓缓道：“蒙大人抬爱，卫青只是奴人之子，卑贱之躯，宠辱之事又岂能件件由心，更何况盛衰何常，强弱安在，成败得失，顺其天然，无愧于心就好”
好久，他才望着我幽幽地轻叹了一句：“你究竟……还是不是我的阿鸾？”
他一提到这名字，我心中反而难过起来，不由皱了皱眉，抬眼望着他的眸子，慎重地说：“你带我来，便是为了见他。但是天孙，我并没有想好，是否要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