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两伙人马相安无事,各自生火做饭歇息的时候,那道上又传来了一阵马蹄子声。
那些盐帮估客们固然有一半受伤,但为首的阿谁少帮主还在强撑着,待他终究得空看到了金爷满脸是血的惨痛模样,有些出乎预感。
以是两方人马都要早点上马,尽快分开此处才是。
此中一个伸出爪子就要去拉扯知晚。知晚天然一躲,顺手抽出了怀里的匕首,一下子刺了出去。
这是在都城入宫中学射的第二天,偌阳公主差人送出宫赏赐给她的。
阿谁被称为吴少帮主的青年男人抬抬手,抱拳辩道:“岳会长家大业大,天然不急吃喝,为了涨盐价,能耗上几年也无所谓。可我部下的弟兄都是拖家带口,不贩盐,就连米汤都喝不上,还请虎爷高抬贵手,只当是赏些饭给乞丐吃。”
家里的mm们可都没有被他这么跳着脚地骂过。
说着,他便欺身要去抓人。
跟在前面的辛镖师神采一紧。他也不知这些官兵是甚么路数,也吃不准他们是不是跟岳家官商勾搭。
就在这时,金爷又扑了过来,伸手便朝着知晚抓来。
虎爷听他说话口音便知他不是本地人,便嘲笑一声,挥了挥手,说道:“那眼睛和嘴都要懂事,不该传的话莫要乱传,都滚蛋吧!”
这第三伙报酬首的乃是个一脸络腮胡子,罩着白银眼罩的独眼大汉,满脸的横丝肉,浑身的绫罗,身后跟班的侍从不下三十多人,清一色的黑褂子,一看就是浑身煞气,来者不善。
有个是帮手的鼠目男人尖叫着道:“你们竟然敢挟持金爷!晓得他是谁吗?你们可惹大祸了!还不快快放开他,不然别想活着出川了……哎呀!”
以是那些个打手们见情势不对,才会毫无江湖道义地撇下这废了一对招子的头子,先跑归去通风报信去了。
可他有事担搁,等回到官署后才收到信儿。这一看到信,整天复可急坏了,因为他晓得比来的路上是有多乱。
可说来也奇特,他们这一起走来,固然绕着巷子,却并没见有岳家的追兵赶来。眼看着就要到了贡县地界,统统仿佛有惊无险。
知晚举着小弓,从马背后绕了出来,对着劈面正在打盐估客的打手们喊道:“你们也给我停止!不然本日就等着给你金爷收尸吧!”
那金爷也是一时对劲,眼看着就能斩了这本土妙手,毫无防备,只筹办尽力一砍。
待成了瞎子的金爷听到马蹄子声,气得是破口痛骂也无济于事。
但是被进宝这么一打岔,整天复总算止住了骂,回身跟辛镖头说话去了。
辛镖头抱了抱拳道:“我们并非本地人,与盐帮更无干系,急着赶路,便不在此担搁了!”
岳魁做事向来狠辣,现在他下达了囤盐的号令,却有人阴奉阳违,必然要杀一儆百!必定不会让人安然逃离。
而知晚这时也看清了对方的脸,如释重负地欣喜喊道:“表哥……”
辛镖头并没有跟这群盐估客分开走。据那位吴少帮主说,那些人归去以后能够在各个路段设卡围堵他们。
这下子那箭头直直扎进了他另一只无缺的眼睛上。
不过绕到马旁的时候,她正瞥见挂在了马背上的小弓。
夜色里,他阿谁白银打磨的眼罩被篝火映照,反射着白光,倒成了绝佳的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