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鹊一脸迷惑,“都筹办和离了,将军为甚么还要送这些?”没的让人曲解。
“将军去梧桐镇,没去祖宅看看大奶奶?”放回阿胶,让春红收了,楚欣怡在沈钟磬劈面坐下,“她……她还好吧?”拿余光偷偷觑着沈钟磬的神采。
喜鹊就叹口气,若没甄十娘提示,见到这些她会很欢畅,现在的她,也不会自作多情地觉得沈钟磬是转意转意,想善待她家蜜斯了,“此人的心机真是越来越让人费解。”
她好歹还是他名义上的老婆,他来住这一夜,她服侍的但是毫不含混。
他终究决定去措置甄十娘了!
这颗摇钱树,她可要死死地攥紧了。
笑话,真让她往太病院送货,她家药铺的买卖立马就会一落千丈,就是因为简记阿胶出了名,她的药铺才有明天的昌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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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钟磬就笑了笑,端茶喝了起来。
看着李齐媳妇满眼迷惑,甄十娘含糊地解释说“……我客岁偶然中救了将军的爱妾,约莫他是来报恩的吧。”又道,“将军传闻我姓简,还问是不是熬制阿胶的简大夫,说要帮我联络往太病院送阿胶呢。”
布衣出身,沈钟磬夙来不喜豪华,对这些细节,楚欣怡但是涓滴不敢粗心,起码,在她成为正妻之前,她不能让他感到一丝不舒畅。
送走李齐媳妇,主仆三人对着满屋的东西,你看看,我看看你。
不然,以她的心机,也不会把那四个姨娘留到现在了。
是粮肆的伴计二柱,推了三四袋米面,一大桶油等在门口,常去买粮,秋菊熟谙他,忙翻开大门,“二柱哥这是干甚么?”
楚欣怡接过来亲身斟了一杯递上去,却没坐下,翻开纸包捡起一块阿胶,对着阳光看了半天,“……这才是标准的虎魄色。”用手指敲了敲,“这光芒、这硬度,这质地直是比太医的好上十倍,这梧桐镇的阿胶公然名不虚传!”她欣喜地看着沈钟磬,“婢妾感谢将军!”
甄十娘就对劲地点点头。
甄十娘扑哧一笑,“……若承诺了,他如何还会让您往这送阿胶?”神采俄然一正,“我身子骨不可,也是怕太病院要货又急又多供不上,没得惹费事,便谎称那阿胶不是我熬的。”她悄悄地看着李齐媳妇。
三少爷是楚欣怡的娘家三表弟,叫杨涛,原是个不务正业的,这今后楚欣怡发财了,便投奔了过来,专门卖力给她探听将军府外的事情。
秋菊俄然一个高蹦起来,“奴婢去看看!”
想到这儿,她推了春红一把,“……你去看看将军返来没,去哪个院了?”
“……有人在家吗?”跟着咚咚咚的拍门声,门别传来一道宏亮的声音,“小的是受荣升公子之托来送货的。”
“蜜斯就没一句端庄的。”喜鹊不满地摇点头。
楚欣怡神采安然地躺在美人榻上,塌边放着一只晶莹剔透的羊脂白玉小盅,内里是用上好的东珠研的珍珠粉,春红正拿着个形似碾子的翠绿色古玉棒半跪在美人榻边,一边悄悄地按摩着她的两颊,低声说道,“……三少爷刚传信来,将军昨儿去了梧桐镇。”
敏捷地穿好鞋,待春红把美人榻清算利索,楚欣怡已经坐在床边做女红了。
送货?
只是,不知被萧瑟了五年,那甄十娘肯不肯罢休?
“你细心些,看准了再开门。”甄十娘也扶着炕沿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