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十娘就叹了口气，伸脱手扶着墙用力了用力，想站起来，成果却又几乎栽倒，再不敢乱动，勉强倚着墙坐稳了，喘了几口粗气，说道，“没事儿，这胶液都是熬好的，就等凝固，然后压平、晾晒了，泼不均匀也没干系，就是形状欠都雅，药效一样的，恰好我留着本身用……”微浅笑了笑，“之前看着药店卖的好，我都不舍的用呢。”
“文儿、武儿真无能。”甄十娘慈爱地摸摸他们的头，“吃了晚餐就让秋菊给炒瓜子。”
“蜜斯……”见甄十娘醒了，秋菊心安宁了很多。
加完香油，又搅动了一会儿，便叮咛秋菊停火出胶。
“……嗯。”秋菊灵巧地点点头。
“买返来了。”秋菊轻巧地应道，“一百斤稻糠，四十斤玉米面，一共花了一百零五文。”伸手去夺甄十娘手里的木勺，“蜜斯歇会儿，让奴婢尝尝。”嘻嘻笑道，“……等学会了蜜斯的技术，奴婢将来也做神医。”
“白面要留到过年吃。”甄十娘柔声解释道，看了眼简文简武稚嫩的小脸，又狠了狠心，“……本年白面比往年多，一向到正月十五，我们都吃白面馍，到时让文哥武个吃个够。”以往大年初三就得吃玉米面了。
内心少了顾忌，秋菊手脚也利索了很多，很快就把半锅胶液都盛了出来，在铁架上放好，又添了两瓢水把锅泡上，这才转转头，“蜜斯……”声音下认识地顿在了那儿。
还好，秋菊发明的及时，一把扶住了甄十娘，人才没掉进热锅里，只灶旁的石墩上铺了一半的胶盘被秋菊一脚踢翻，大半盘阿胶淋淋漓漓地洒了一地。
“嗯，晓得了，你干脆帮我把衣服也脱了吧。”语气像是调侃，只眼睛紧紧地闭着，人趴在哪儿一动不动。
“嗯……”甄十娘闭着眼应了一声，“明天熬的胶有点多，感受有些累，我先睡会儿，想着面酵好了叫我起来蒸发糕。”
“蜜斯……”感受肩头一轻，秋菊慌乱地叫了一声，伸手又要去搀。
库房另有三袋白面呢，不差两个孩子这一口。
“去……”甄十娘推了她一下，“把脸洗洗。”
“我先躺会儿。”甄十娘声音淡淡的。
“蜜斯……”见甄十娘笑，秋菊心安了很多，她弯下腰，“奴婢先扶您回前屋歇了，再返来刷锅。”
“胶液太稠，你行动要快，要用力泼才均匀……”见秋菊倒的太慢，胶液在铁盘上聚成了陀，甄十娘提示道。
甄十娘强撑着展开眼，用力推了推秋菊，“……别喊了，吓着孩子。”
甄十娘最爱洁净，如果不是累极了，她毫不会不沐浴！
说是扶，秋菊几近是用抱的，幸亏甄十娘身子很轻，秋菊人虽小，却也能抱得动，很快将她安设到门口的小凳上，倚着墙坐了，转头拿过灶台上喝剩的半壶白开水，倒了一杯喂甄十娘喝了，“蜜斯先在这儿歇会儿，奴婢去喊喜鹊姑姑来。”秋菊放下杯就往外跑。
喜鹊怔了好半天，待她笨拙地转过身，甄十娘已经进了屋，喜鹊抬脚就跟了出来。
见锅面已经翻滚起大泡，甄十娘就摇点头，“……就快好了，你拿准不火候。”又叮咛喜鹊，“玉米面买返来了，让秋菊看着火，你去把面酵上，早晨做两合面发糕。”这里烟熏火燎的，对喜鹊肚子里的孩子不好。
嘴唇动了动，喜鹊想劝甄十娘伶仃给简武简文蒸一锅白面馍吃，继而想到一旦他们被撵出这座宅子，只怕今后连玉米面粥都喝不上，就叹了口气，扶着秋菊站起来，路过门口时一手拎起向日葵筐，“……走，我们去前院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