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十娘思疑如果再瞪下去，红儿的眸子会不会掉到松糕里，就把盘子推到她跟前，正要说话，内里一阵喧闹，小丫环仓促走出去，“……将军府的楚姨娘来请您瞧病。”
“百果松糕！”话没说完，就听一向不言语的大蜜斯俄然尖叫一声，“这是宫里赐给祖母的？”语气中带着股较着的不甘。
“不太小弊端，哪个大夫都能治！”楚欣怡语气中带在几分冷傲，扶了春红就往外走，“……我们走吧。”不孕终是见不得人的弊端，楚欣怡跟郑嬷嬷只说常常头痛。
郑嬷嬷内心格登一下，转头看向楚欣怡，“真是不巧了，您看，主子给……”
“大蜜斯安好，楚姨娘安好，”红儿刚迎到门口，郑嬷嬷和大蜜斯已带楚欣怡进了院，红儿忙福身给世人见礼，“……简大夫没在屋。”
见大蜜斯竟不送她们，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连春红都变了神采，脚上加快了速率。
难怪沈钟磬会被万岁如此看重，得胜还朝竟亲身接出午门，本来他竟是一名开疆扩土的大豪杰……五年的时候，不但安定了东面倭寇的骚扰，还将位于大周西南和东南的南夷国、南越国画入了大周的版图，对大周南面称臣……
红儿心虚地低着头，“……奴婢不知。”
好半天，昂首叮咛郑嬷嬷，“……你带了大蜜斯在正厅欢迎她，就说我不在府里。”
二奶奶娘家在新安，四年前才过门，她还真不知到这件曾经颤动全部上都城的大事，听了就嘲笑一声，“我倒是传闻，沈将军和离是为了娶安庆侯府的十蜜斯。”若果然如此，她将楚欣怡待若上宾就是获咎了安庆侯府。
一早给萧老夫人换了药，甄十娘闲着没事，便在萧煜书房里找了本大周地区志。
“奴婢顿时去找……”红儿应了一声回身就走。
……
“那您的病……”郑嬷嬷有些游移。
五年来，她一向觉得这个空间是如盛唐、康乾那样的乱世。放下书，甄十娘来到窗前，用手指一圈一圈地刮去窗上的白霜，暴露一小块透亮的玻璃。
宫里的犒赏，她们这些端庄主子都没份呢，祖母竟赐给了一个卑贱的大夫，她何德何能？
……
来这五年了，她还是第一次见地大周的版图。
母亲常说，姨娘不过比奴婢贵重一些罢了，到底还是主子，以是她不必恭敬地送出去。
大周地处江南，东面对海，北有燕祁，南有夷越。
一旦被这楚姨娘一状告到沈钟磬那儿，将军府和中堂府的梁子可就结大了。
内里的确有这类传闻，楚欣怡再受宠也抵不过皇后娘娘娘家权势对沈钟磬前程的推助，人家肯把嫡女嫁进门做续弦，已经是高攀了，任谁也不会回绝，听了这话，郑嬷嬷就踌躇起来。
二奶奶就当真地皱起了眉头。
“奴婢不敢？”红儿用力咽了下口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盘里的松糕。
目光落在晶莹剔透的水晶盘中，楚欣怡刹时变了神采。
楚欣怡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