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何来了?”见到她,甄十娘皱皱眉,“不是让你好好练字吗?”
冬菊跪在地上死死抱住一个婆子的腿,撕心裂肺地哭嚎,“……求求将军,奴婢晓得错了,不要撵奴婢走!”曾经在人牙子手里展转了一年多,吃尽了苦头,好轻易摊上个好主子,打死她也不走。
一丝不安划脑际,甄十娘心扑地一跳,待要细寻,安然醒了,哇的一声哭起来。
“福宝?”喜鹊摇点头,“他如何了?”
秋菊气喘吁吁地跑出去,“夫人!”
“奴婢也不晓得?”冬菊茫然地摇点头,见甄十娘目光冷下来,又用力摇点头,“奴婢真的不晓得!”她怯怯地看着甄十娘,“……将军要洗漱,奴婢就像平常一样服侍他换衣,谁知刚解了一个扣子将军就俄然喝住奴婢,接着就大声叫来荣升去找刘妈,要把奴婢撵走……”见秋菊兀自不信,冬菊再顾不得院里人多,“是真的,将军看完工程本来很欢畅,谁知一进屋就黑了脸,一见他黑脸,奴婢吓的腿肚子都转筋,哪敢勾引?”拔下头上的银钗向脸上划去,“……奴婢划了这张脸,就不会有人思疑奴婢了!”
甄十娘俄然站住。
别是个傻子。
甄十娘刹时沉着下来,暗道一声,“完了。”
沈钟磬神采一黑,正要抬手,见她只是在甄十娘面前跪了下去,这才呼出一口气,掌中蓄势待发的力刹时泄了下去。
甄十娘吃了一惊,抬腿就走。
“你快躺着,我给换就是了……”李齐媳妇一把按住她。
氛围越绷越紧。
只甄十娘还一动不动地站着,沈钟磬神采越来越黑。
看着只一晃神工夫,冬菊就磕出了血的头,甄十娘从昨夜就淤积在胸口的肝火腾地窜了上来,她昂首瞪眼着沈钟磬,“将军,她是妾的大丫环,她的去留是妾的事情!”
冬菊刚被婆子扶起来,扑通一声又跪了下去,“奴婢绝没做对不起夫人的事!”
见沈钟磬一步一步地朝甄十娘走过来,纪怀锋和郭秀扑通跪了下去,用身子挡住甄十娘,“将军息怒。”
“你转头让长河探听探听……”甄十娘叮咛道。
都说她妖媚,谁又晓得夫人对她情深意义,她如何会做对不起夫人之事儿?
刚生文哥武哥那会儿,她仿佛每天就晓得迷含混糊地睡,每天醒的时候都少,还真不记得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