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喊“狼来了”的次数多了,最后狼真的来了,也没人信了。
楚欣怡心砰砰一阵乱跳,只脸上神情更加娇弱,现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这……这如何使得……不说怡儿另有四个姐姐,单说大爷另有正妻健在,怡儿就不能有非分之想……”她痴痴地看着沈钟磬,“怡儿不想让大爷为了怡儿陷于两难之地,被世人指着鼻梁嗤笑,怡儿不怕委曲,甚么苦都能吃,只要大爷好,怡儿就欢畅……”
“……不好了,不好了,大奶奶又他杀了!”回过神,喜鹊撒腿就往外跑。
把甄十娘撵去哪儿,沈钟磬的企图很较着,就是让她自生自灭。
“大奶奶还好?”喜鹊问道。
说是纳妾,可除了新娘的号衣不是正红色,其他礼节均和娶正妻没甚么不同,这无异于当众给这位状元府正牌的大奶奶一巴掌。
明天是大爷沈钟磬纳妾的好日子。
动机闪过,他面前俄然闪现方才看到的那双眼清澈的眼,是那样的安好,全没有常日的利欲,沈钟磬摇点头。
“怡儿……”沈钟磬目光温润地看着面前的才子,“甄十娘是先皇谕旨所赐,我不能休妻,让怡儿做妾,委曲你了。”
“大奶奶如何样了?”沈钟磬声音冷冷的。
说完,怕甄十娘胶葛喧华,他回身就走。
他有多久,未曾遇过如许的和顺了?
可惜,此一时彼一时,现在的甄尚书但是犯了谋反罪。
“他杀了这么多次,你如何还没死!”冷冷的声音里带着满满的调侃和不屑,见甄十娘利诱地看过来,一副不知以是的模样,不知怎地,沈钟磬竟生出一丝从没有的称心,再忍不住,他收回一阵刺耳的笑声,“哈,哈,哈,老天真不长眼,明显已经没气了,竟还让你活了过来……想是连阎王爷也不屑收留你这暴虐的妇人!”平生第一次,沈钟磬用尽世上最暴虐的说话,淋漓尽致地宣泄本身的满腔恨意。
她竟没死!
甄尚书名唤甄熙霆,官拜户部尚书,状元府大奶奶便是他的远亲女儿,二年前在武状元比赛上对器宇不凡的沈钟磬一见倾慕,以后,便趁父亲宴请之计,设想令其误闯绣房,正撞上美人出浴的一幕。
半晌,李姨娘推推贴身丫环青梅,“……去凝霜园院看看,大爷去了吗?”
王妈扑通跪了下去,“……喜鹊没扯谎,方才大奶奶的确没了呼吸,不是……”不是等大爷发话,现在已经入殓了,话到嘴边,王妈到底感觉不当,她话题一转,“不知怎地,方才竟又活了过来,连朱大夫都连连称奇呢。”
黑暗中,一条人影直挺挺地吊在半空中。
夜深了,浓墨般的天空一丝星光也没有,喜宴过后的状元府埋没在一片死寂的黑暗中,万籁俱寂。
等了好一会儿没有声音,喜鹊就吱呀一声,排闼走了出来,“……大奶奶睡了吗?”
“mm这是说甚么呢,好好的,甚么死啊,活啊的……”李姨娘把手里的瓜子扔进盘子里,拍鼓掌筹办站起来,就听马姨娘说道,“大奶奶再能折腾,大爷毕竟不喜好她,倒是这位……”她伸手比了个五,“传闻两年前就和大爷有一腿了,你们都瞧见了,我们姐妹哪个进门有她今儿风景?”
昔日大奶奶自缢,都是要她守着门,见大爷出去了,才把脖子套进绳索里,而这一次,大奶奶却先把她支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