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衣香鬓影1：回首已是百年身 > 第10章 心照不宣
柔嫩的手帕印在脸上，皮肤所触，是她指尖的柔嫩。
不但方继侥没有想到，连李孟元也是措手不及。
云漪面无神采，懒懒靠在沙发中，盯了本身鲜红蔻丹入迷。
“我梦见，怪物。”她在他怀中瑟缩了下，习觉得常地扯谎。
他能够与她一起漫步、看书、谈天、垂钓……相处默契，谈笑甚欢；他待她非常尊敬宽大，赏识并附和她大多数的观点，偶尔定见相左，也一笑置之；他不束缚她的行动自在，如果说她是一只金丝雀，也是一只没有樊笼束缚的金丝雀。
秦爷将报纸啪地丢回桌上，取下烟斗，呵呵笑道：“好，很好，一出马便是一箭双雕，接下来只等好戏连场。”
霍仲亨凝睇她半晌，也不再多说，淡淡一笑，“留着吧。”
“一向留着？”霍仲亨的声音降落温和，她却不敢抬眸看他，脸上火辣辣似已烧透。
心中莫名一荡，模糊有苦涩滋味浮动，是她腕间披发的香水味……霍仲亨一笑，不由自主地握住那纤细手腕，低头去嗅，目光却瞟到她手中的乌黑亚麻手帕。
霍仲亨满脸是水，狼狈地抬了袖子去擦，恰好本日穿了件英国制的风衣，料子是军用防水布的，擦在脸上又凉又硬还不吸水。正觉费事不耐烦，闻声云漪笑着说了声，“我来。”
云漪被他握停止段，心下略紧，忙要抽手，却见他凝神盯着那条手帕。
他待她，不似情妇，倒似朋友、火伴、敌手。
一出献良图颤动全城，第二日街头巷尾的报贩都在叫唤着同一个花边消息――《薛公子宴前献美，霍督军笑拥才子》。
云漪低头掠一掠鬓发，心中有丝慌乱，另有说不出的滋味缠杂其间。
人前诸般含混举止，两人都做得落落风雅，唯独到了人后，反而各自谨守分寸――大家皆知她是他的情妇、宠妾、禁脔，外间轶闻将他们描述得淫冶不堪，就连秦爷也觉得霍仲亨沉湎在和顺乡中。唯独云漪晓得，全然不是那么回事。
情急间，竟然拿错了这一条，她明显是要拿本身的手帕。顷刻间晕生双颐，见过无数风月场面的云漪，却为一条手帕羞得满面飞红。
云漪下认识一颤，似又见到满目猩红，温热腥浓的血汩汩从那人咽喉冒出……不，不能说，那是个永久尘封的奥妙，谁也不会晓得。
秦爷截断裴五的话，到底顾及云漪一分颜面，悦色对她笑道：“薛晋铭现在是恨绝了你和霍仲亨，却也拿你们没有体例，北平那头已够他伤神一阵子。接下来，你只需一心一意对于霍仲亨，旁人暂不必理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