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衣香鬓影1：回首已是百年身 > 第2章 倩影疑踪
程以哲一整夜没能睡着，担忧着念卿是否安然回家，恨不得立即找巡捕房的朋友把她家找出来，却又怕小题大做，给她惹来费事，今后更加惹她讨厌。
窗外夜风一阵阵吹来，带着湿冷潮气。
这声音听来不似本地人，冷硬中透出敌意，令人听来毫无好感。程以哲更加惊奇不安，退后一步，核阅了下这户人家，门牌上写驰名山路春深巷六号，同摆布一色的欧式两层小楼，墙根爬满藤萝，门廊下有简朴花草，统统与浅显富人家无异。
“你晓得你在做甚么？谁要你如许多事！”念卿的脸惨白了，语声因惊怒而发颤。程以哲情急，一下握住她手臂，“对不起，我不是用心的……就算丢了这份家教，我再帮你找一份……”
“他早骂累了，不骂了。”程以哲懒懒一笑，抬头又喝一杯。
将念乔送到声乐教员家里已经八点二非常了，程以哲掉头加快往名山路赶，一起将车开得缓慢，惊得路旁黄包车纷繁遁藏，念卿忙道：“谨慎些，略微早退点也没事。”
“我是沈蜜斯的同事，顺道过来接她。”程以哲略欠身，不动声色地打量此人。
“念卿……”程以哲柔声唤住她，“早晨我来接你可好？”
夏杭生苦笑，一时无话可说。
程以哲被她的反应吓坏住了，忙连连报歉。
程以哲蓦地愣了愣，“下雨了？”
程以哲沉默了下，心中更加不是滋味，现在普通小康人家也一定念得起私家声乐课，念卿不过是个报馆小职员，薪水微薄，供了姐妹二人衣食还要供念乔肄业，一人身兼两份工，辛苦可想而知。
夏杭活力得顿脚，一早晨白跟他废话了。
劈面一排凹凸错落的洋楼，红墙铁栏，高大的法国梧桐沿着巷子一起延长，铁枝街灯透过浓绿深碧，将林荫后一栋栋红墙白窗的小楼映得格外精美。
“差一刻钟十点，不早了吧。”
“罢休！”念卿一甩手挣开他，目光如冰如芒，“程先生，我尊敬你，也请你自重，不要再滋扰我的糊口，不要再做任何笨拙的事！”
夏家离名山路倒是不远，程以哲赶到时，十点还差几分。他将车
“我去接念卿，她没带伞！”程以哲二话不说，掉头取了外套，排闼就走。
念卿嗯了一声，“是，都定时薪免费。”
念卿吓了一跳，惊诧昂首看他，“程先生？”
“我的车技你放心。”程以哲笑笑，从后视镜瞧着念卿，摸索道，“我传闻现在好点的私家声乐课，学费都蛮贵。”
多年相知，他最明白程以哲的为人。他如果普通纨绔后辈，也不会抛下偌大师业，跑来报馆做个小小编缉。
念卿却执意在此下车，“人家是新式家庭，对礼数看得重，若见男士送我过来，未免失礼。”
“程先生，我不明白你在说甚么。”念卿有些不安，微微抿唇，抬眸看他。
“有是有，但念乔想考女子师范学院的音乐系，根本不敷，只很多花点工夫。”念卿亦随口笑答，并未透出半分辛苦感慨。愈是轻描淡写，愈叫人听得心伤。一对姐妹，年貌相差不到几年，mm似朝花彩蝶，无忧无虑，姐姐却这般辛苦忍耐，年纪轻简便承担起糊口重荷……程以哲无声叹了口气，假装俄然想起，“对了，我有个表姐也在学声乐，家里请了教员，不如叫念乔和她一道学，相互也好有个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