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然明白,劫狱的事早已查明是有人暗中欲下毒手,此时最想令薛晋铭永久闭嘴的人,明显来自北边,也来自他身边。出狱以后,四少的处境只怕比在狱中更伤害。

“灭口的事,你从何得知?”念卿蓦地截过话头,将方洛丽问得一怔。低头游移很久,方洛丽总算开了口,“是李孟元的mm报的信。”

南边,比这里更暖和阴沉的处所,传闻连夏季也不会酷寒,长年有暖暖阳光晖映,女子爱穿薄绸衫裤,有蜜色肌肤与甜美笑容……那边,或许是合适他的处所。

念卿半身悬在梯上,死力踮脚张望,口中喵喵的唤着。

汽笛声震耳欲聋,轮船烟囱喷出股股浓烟,与海上雾霭一同涌动,将天空染上一层阴暗的灰。雨急浪翻的海面连缀起伏,往南看,看不到绝顶。

送走程方二人,萍姐来讲号衣还等着肯定模样,念卿却已没了表情,只觉深深怠倦。正要回楼上歇息,凌儿哭兮兮跑来讲猫咪不见了……萍姐直骂女仆健忘锁好后院的门,翻来覆去找了半天,那乖顺懂事的花猫竟真的不知去处。

本日不会再有人来送他,扈从如云、一呼百应的薛四公子现在只剩孤零零一个,连方洛丽也不会来了。前天夜里方继侥肝病发作,凌晨病逝于病院。方夫人哀思过分,卧床不起,摒挡丧事与照顾病母的任务,都落在方洛丽一人身上。

霍仲亨瞪她一眼,“你也不错,情面卖得顺溜!”

“李繁琦?”念卿挑了挑眉,方洛丽无声点头……繁琦这名字是听四少提过的,念卿略一沉吟,心中已明白过来,“存候心,督军不会难堪四少,目前临时留在重刑室比外头更安然,过两日天然会放他出来。”

如同初见时,他悄悄笑着,看她到来。

这是她的私事,不必轰动仲亨,不必侍从随行,更不必让四少晓得她的到来。到本日灰尘落定,再相见也不过平增难过,他和她都不是没有定夺的人。四少出狱已多日,念卿未曾看望,连礼数上的问候也没有过;薛晋铭倒送来一份得体的礼品,为霍督军与沈蜜斯的婚讯道贺,除此再无多言,也今后断了来往。

“那怎能一样,这猫跟了我这么些日子,豪情老是在的。”念卿非常黯然,闷闷低头不再说话,任他如何安抚也无济于事。除了它,世上再无一只猫咪曾伴随她度过那些孤寂日子。猫如此,人亦如此。纵有万般不是,也抹不掉相悦过的陈迹,真真假假总在心头。

自薛晋铭出狱,念卿再未与他见面。

身后很久沉寂,不见沈念卿有所回应,方洛丽自发失态,胡乱拭了拭泪。却听沈念卿淡淡开了口,“如果他去更远的处所呢,你仍情愿伴随他?”

凌晨起了雾,云团里夹着些雨丝,潮乎乎阴沉沉的气候令人备感压抑。

方洛丽来过的事情,连同李繁琦的报信,念卿都原本来本说给霍仲亨听了。

一曲散去,该走的人都走了,不能走的也只能背回身,各自风雨各自行。

婚期一每天邻近,琐事庞大,诸般应酬来往更令念卿应接不暇。念乔不时也过来帮手,隔了这一层生分,姐妹俩反而不再辩论,相互客客气气谈笑。经历一番变故,念乔仿佛变了很多,究竟那里变了,念卿却也说不上来。只是念乔害怕霍仲亨,一如念卿并不喜好提及程以哲,两个男人都仿佛隔在姐妹间的那根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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