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布启处,一扇庞大的绢画屏风,粉红樱花铺满舞台。灯光淡淡覆盖下来,舞台上不见人影,只映出屏风后一个袅袅侧影。一缕缥缈歌声便在此时扬起,初时细若游丝,伴了低徊乐声垂垂抛入虚空,宛转起伏,无声无息潜入灵魂,叩动心扉。

却见一行人踏进门来,两名紫色礼服的酒保在前带路,引了背面五六人徐步而入,沿专门的高朋走廊直抵前排落座。走在前头的人俱是黑头发黄面孔,两名洋人反而随在前面。程以哲认出此中最刺眼的

说话间,佳宾高朋鱼贯而至,各自落座。大厅里水晶吊灯垂垂暗下去,乐池里音乐变更,起先的舒缓婉转换作靡靡的瑰丽之音。两名女伴都是新派女子,谈笑间并不扭捏,倒是程以哲心不在焉,令他身边短发凤眼的娇小女子非常不悦。

“五十?”女伴啧啧有声。

座中鸦雀无声。

他语声颇响,引得座侧两名褐发洋人转头看来,身边女伴忙轻扯他衣袖。白慕华不耐烦,正欲开口,却见一向闷头喝酒的程以哲霍然站起,大步朝台前走去。

座中世人皆翘首屏息,无人敢有半分鼓噪。

灯光流转,一束柔光所指之处,刹时聚焦了全场目光。旋梯顶端,一袭玄色绸缎长裙明灭阴暗光芒,托出个冰肌雪颜的女子,一步步走下旋梯,似自夜空降入尘凡,脚下纵有万紫千红,也被这一抹素到极致的艳色夺去光彩。

一段《胡蝶夫人》的咏叹调,音韵顿挫的意大利语,从她口中唱来平增了月夜霜落的曲致,不必听懂那歌词含义,仍受其哀婉缠绵所感,闻者无不心醉,复又神伤。

白慕华朝薛四公子地点方向望了一眼,含笑伸出一个手指,“这是其他四色的价,黑玫瑰么……”他挑眉一笑,伸出五根手指。

程以哲表情大悦,端了酒杯笑道:“云漪蜜斯公然斑斓。”

“这太风趣了!”两名女伴连连娇笑,一人猎奇道,“买很多少没有干系吗?”

此时座中名流富豪已将花车上四色玫瑰争购一空,四名女子接踵步下旋梯,穿行于座中,带起香风拂面,各自遴选出了舞伴,被挑中之人尽是高官大富。此时一名大红旗袍的白俄女郎自舞台上走出,度量满捧玄色玫瑰,风情万种地环顾台下世人。

程以哲毫无反应,不等酒保上前替代杯盏,端起未洒尽的半杯残酒就喝。

程以哲一呆,正欲开口,面前蓦地黑了,厅中灯光俱暗。

一时候艳惊四座,竟有人忘情般站起,欲掠取那面纱。

“薛四公子!”身侧女伴脱口惊呼,两女欣喜不已。

云漪垂眸环顾四下,目光扫过前排第一座上熟谙的身影。

“这是甚么意义?”短发凤眼的女子娇声惊问,程以哲却置若罔闻,白慕华忙笑道,“这是梅杜莎最有特性的节目了!”

才子懒回眸,全场俱寂。

白慕华兴味盎然地笑道:“如何,梅杜莎名不虚传吧?”

“坐下坐下,来了来了!”白慕华冲动得语声似变了调。

白慕华低头正要喝酒,闻言哈哈大笑,“好没见地的书白痴,云漪岂是这么轻易让你见着的,早着呢,不到最后可不会出来。”

“五百。”

时候已至八点半,程以哲啜了口酒,不耐烦地望向舞台,内心愈觉忐忑烦躁。忽听白慕华抬高声音笑道:“瞧,来了。”程以哲手上一颤,惊转头,几乎泼溅了杯中香槟。但见舞台上毫无动静,白慕华的目光倒是递向门口。程以哲心头一宽,复又揪得更紧,也不知本身在恐忧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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