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这类装神弄鬼的话您也信?大炎这么大,像这类地动、大水的事情,哪一年没有好几件?怎见得就是和废太子的事有关呢?”
陈见浚也反手握住他的手:“你不要学我。今后要做个好父亲。”
陈祐琮一震,撩衣跪了下来,简朴直接地答复:“没有!”
陈见浚幽幽开口道:“你放心,有朕在,不管谁当太子,都要对你毕恭毕敬。朕让他发过誓,我们百年以后他不会去动金家。他会说道做到。金家的繁华繁华不会少。”
人的心真是非常奥妙,失之毫厘谬以千里,说的就是这类环境了。
“无妨事。只是一时有点头晕,躺躺就好了。”陈见浚安抚道。
“只是有一件事,你必然要承诺我!”陈见浚用颤抖的手抓住陈祐琮的手:
张惟昭对他的影响渗入到很多细节。就比如说,如果不是因为她的影响,他现在仍会戴着乖孩子的面具,活得压抑呆板,方才决然不会跟陈见浚说出“偶然候恨,更多的时候是自责”之类的至心话,而是会遵循儿臣的礼节说些冠冕堂皇的言辞,那就不会有这一次父子之间的倾慕扳谈。
陈见浚方才安静了下来。他躺回到了枕头上,望着帐顶道:“你是个好孩子。但我却不是个好父亲。”
祖孙俩正聊着的时候,身后不远处跟着走的香玉趋上前几步,低声向太后道:“太后娘娘,您看那边……”
陈祐琮依言对天盟誓。
太后和陈祐琮转过身看去,远远瞥见皇贵妃的轿辇,一起急仓促地往乾清宫去了。
“是的。泰山地动,南麓山岳崩塌。现在余震未消,又把东岳神庙震塌了半边。”
陈祐琮看着眼角另有泪痕的祖母,这会儿又像小孩子一样猎奇起来,感觉既好笑又感慨:
“为甚么没有?朕死了不就成全了你了?”
“陛下您这又是如何了?”金铃儿抹着眼泪道。
“不是她干的,但是她事前都能晓得,那也很神了。祖母就说嘛,神仙天命的事,是真的有的。”
陈见浚闻声陈祐琮如此说,心中更加哀思,不由放声大哭。
“父亲,您的时候还很长,儿子今后会好好贡献您和祖母。好日子还在背面。”陈祐琮紧紧握住陈见浚的一只手。
“父亲!父亲!”陈祐琮膝行至陈见浚床头,用手去握他的手,眼中也蓄满了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