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霁深沉浅笑:“担忧本殿的侍从。”
谢霁托腮,可另一只手的指尖却捻在一起缓而轻的磋磨。
在这大火漫天且人声鼎沸的环境中,这句话瞬息便被淹没,只让人能听得耳畔的尖叫声、漫骂声、批示声、泼水声。
黎青鸾挑眉一笑,顺手扯来不知从哪儿揪出的破布,拭去匕首上的血迹:“真是抱愧了,我没死,让各位绝望了。”这般说着,她手一扬,破布被她丢进了身后的火堆里,瞬息烧成灰烬。
“火势顿时伸展,半刻钟。”谢霁眯眼瞅着劈面屋顶上不竭吞噬的火势,勾起唇角,“如果逃不出去,你也不配当本殿的侍从,干脆葬身火海算了。”
看到她毫无停滞的行动,谢霁微讶:“你晓得是本殿?如何晓得的?”
离歌刹时瞪大了眼睛!别人不晓得,可他一向贴身服侍,自是晓得!自家主子竟被戋戋一个蛮横女子乱了心境?
两人落到空无一人的殿内,一眼便看到了那裹着被子的“黎青鸾”。
七嘴八舌的带着惊骇的声音几近要与火势共同卷起,直卷得民气头发慌。
那驰驱相告的人一抬脸,宫女对上他的目光,愣住了。
离歌亦是没有说话。
谢霁缓慢转头,诡计避开那抹秋色,可仍有浅浅粉色掠过他的眸底,贰心中一惊,早已不自发转过身,听得身后窸窸窣窣的换衣声。
“这儿!”
天仪帝看他这副模样,也猜到了七八分,他淡淡道:“朕赦你无罪。”
黎青鸾不语,内心则是冷静地嫌弃,那么大的雪松香,就算她鼻塞了估计……还能闻出两三分来。
比如主子只是随口提了一句借天煞孤星之名燃烧以封王建府。他们还在懵懂之际,那女子竟已制定了打算并批示他们实施了!本来他觉得这群保护队定是能反对这个沈家蜜斯!可谁知这群废料竟还被收伏了!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离歌敲敲屋顶,随即带着离风飞离这即将烧成灰烬的永寿宫。
她要换衣服,但谢霁却没有涓滴躲避的意义。
“甚么?走水了?”有宫女一脸惊骇地拉住那人,不肯定地反问。
“主子……您节哀。”离扇不怕死地添上话。
就在她怔愣之际,听得耳边呢喃:“快去奉告其别人,永寿宫走水了。”
两大家轻手重脚地翻开熟睡的“黎青鸾”,看到那张脸,两人:“………”
黎青鸾如果晓得他们的设法,定会冲着他们点头,那不是百花齐放的笑!是无法至极的笑!
那人只着简朴同一的保护服,顶着一张陌生的脸站在那儿,背却挺得笔挺,手拿一柄匕首,匕首的末端浓稠的血还在滴滴答答,她身后是无穷无尽的火焰,配上匕首上的赤色,如同拉开了天国的帷幕。
就在这一刻,女子的轻笑声传来。
两人自是听到了动静,转过身便看到了一个生脸保护!那生脸保护竟还对着他们挥一挥手,笑得百花齐放!
谢霁从不近女色,她自是晓得。估计她本身就是他碰过的第一个女色,因此她料准他只是嘴上说个痛快,但还是不会看她的。
但谢霁还是一动不动,可黎青鸾用的但是人家女人的身材,她可不能坏了人家的名声。
“永寿宫如何会起火?”有人迷惑。
离桃语气平平“唉”了一声,幽灵般游离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