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再次游移了一瞬,又很快挑起笑容:“天然能够,只不过……这小娘子仿佛不大乐意啊。”
此时,赌桌之上恰好开了一局。
“您是要………”
春花慌了一瞬,不过很快平静下来,两眼一眨,还真眨出些眼泪来。
“对啊。”春花理所当然地点头,“要不然,我一个弱女子,如何付得起那昂扬的赎身费?”
黎青鸾并不想趟这泥潭,她的本意也就是给这女人一些铜钱,让她去买些吃食罢了,哪知现在却惹火上身,没法摆脱了。
黎青鸾一副大爷的模样,可贵男人还是一副笑容:“客人好咀嚼,不知我们如梦令的丧失您如何来了偿?”
你这是想要美意人么?想要个冤大头吧!黎青鸾冷静无语。
打手们看这小郎君身板明显纤细得很,心底却不晓得为何生出怯意,因此跟着黎青鸾的上前而步步后退。
“哎,这小娘子也忒不幸了些。”
“银子没了。”带着哽咽的声音自耳边响起,紧接着是刺耳的抽泣声。
春花一脸兴趣盎然地拉着黎青鸾挤进了人群当中。
但是已经来不及了,下一刻,那春花轻飘飘飞过,与她贴了一瞬,耳畔传来那甜腻腻的声音:“姐姐真是个狠心人儿,也不枉我送姐姐一份大礼。”
“以是,你帮我赎身,我就分开。”春花一口干掉手中剩下的点心。
男人是个聪明人,见黎青鸾这般开阔模样,心领神会,手一挥:“上茶。”
“以是?”黎青鸾抱胸。
如泣如诉的声音惹得世人纷繁垂怜,恨不得以身替之,噜苏的声音自世人嘴里脱口而出:“不过一点银子罢了。”
绮窗珠帘之旁,排开两列竹架,竹架之上书册锦帛横陈,那书册锦帛之间亦有玉瓶相称,看起来相得益彰,若不是耳畔那喧闹混乱的声音,定是能让人觉得这是来到了王谢望族的书香世家。
黎青鸾俶尔笑了,笑得非常暖和,暖和到春花觉得她要承诺时,就见黎青鸾摊了摊手:“你找谁不好,非要找我,我没钱。”
那名为春花的少女一下子便蹲在了地上,哇哇大哭:“小郎君,对不起,都赖我非要拉你来赌坊。”
“这不就得了。”黎青鸾慢条斯理地放下茶盏。
不过瞬息,带着嬉笑的声音自耳畔消逝,随之消逝的是那轻飘飘的身影。
只要那尊横亘在房梁前,坐北朝南、超出于世人之上的财神却让人感到了这“如梦令”内的分歧平常。
“我赢了全部赌坊,是不是就不消了偿了?”
黎青鸾眯起眼睛抚玩着她的演出,以为她非常有潜力去当梨园子的旦角,唱遍大江南北,到时定然能引得世人拜倒在她的裙摆下。
“您……好大的口气。”男人眉眼弯了弯。
“行抑或是不可?”黎青鸾报以浅笑,内心却在猖獗骂那惹事的春花。
公然,这是赌坊。
“大大大!”
男人眼风一扫,小厮打了颤,立即去端茶了。
春花一抬手,一袋子银子就押在了上面,她目露精光:“赌大!”
“你我独一一面之缘,我为何要帮你?再说,我如何晓得你说的是真是假?”
“你竟然如此对我!”春花凄惨痛惨地谛视着黎青鸾的背影,俄然像发了疯普通在赌坊里横冲直撞,那些束之高阁的玉瓶、书册以及房梁之上供奉的财神,十足被摔在地上,摔得粉身碎骨!
春花泪眼汪汪转过甚,看着黎青鸾:“你真不肯意帮我出这些银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