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着一袭白衣，腰间环佩和背后长剑，却其色赤红，如同雪中丹血。
他更加惊奇，问道：“真人你承诺帮他清算诗集还是怎得？”
那卷残页，他厥后才查出，就是天魔残片之一。
若不是如此，哪怕他躯体复活，也只会被孤魂野鬼夺舍重生。
莫祁还直愣愣地看着他，忧急之色溢于言表，唇齿微动更是随时都想要再说些甚么。
顾清岚微微一笑，闭目不言，此时晨光东起，点点如洒金般，落在他微现惨白的面庞上，仿若物换星移，世事更易，也没法消磨去他眉间容色。
既逢故交，又被认出来源，顾清岚就取下头上的斗笠，以真脸孔示人：“莫道友过谦，当年月渡山的月望新秀，初入论剑大会，就以乘风剑法位居试剑前三，我又如何会忘？”
青剑被压抑，颓势渐起，那人不再胶葛，反手收剑，朗然笑了一声：“果然云泽一剑，霜雪不欺，风采不输当年。”
莫祁看到他的白发已是一愣，看他俄然咳血，更是忙上前一步，就要伸手去扶：“我看真人修为不减，为何至此？是受了甚么隐伤？”
袅袅吓得气也不敢喘，更加不敢像对男人那样，做出甚么楚楚不幸之态祈求朝气，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她。
他口中的“杜兄”，想必就是这只怨灵，应当是这院落的旧主，身后夙愿未了，灵魂仍旧在此逗留。
对方手腕高超，又做得滴水不漏，但二十多年来，他也并不是一无所得，比如当年谗谄他的那人，不但是关键他身败名裂，更要紧的，是图谋他手中偶得的一片残页。
但她偏要学当年寒林真人的清傲孤冷，一双本应明丽之极的杏眼中，并无涓滴柔情，唯有一片蜇人寒意：“你说这个修士，用得是冰系神通？”
顾清岚点了下头：“伤人之事，确不是她做的，背后仍有隐情。”
她本就绝丽，更兼眉心一点朱砂，衬得容色如初升朝阳，夺目非常。
他还从未曾见过一个修士，肯破钞一整夜，只为送一只怨灵安但是去。
他说得详细，说完一壶茶已然见底，顾清岚持着茶杯，垂眸沉默不语。
她又趴在了地上，也就看不到，身前的剑尊抿紧了唇，那目光中神采变幻，惊奇仇恨，肃杀害怕，却并无分毫高兴期许。
听顾清岚一口道出他的名字，莫祁亦是一愣，语气中随即带了欣然：“八十三年前青池山上，莫某尚未有资格和真人一战，不过一面之缘，真人竟记得我。”
她一面说着，一面就听到剑尊“呵呵”嘲笑了一声：“他冲你笑了？”
莫祁这般落魄，落脚之处当然不会好到那里，他连堆栈都住不起，就寻了个城中无人居住的陈旧院落，略加清算弄出来一间配房。
但这九片现在那个所得几片，另有几片在那边，都无从得知，只能晓得不但魔修在争夺这些残片，连道修中人，也能够在暗中参与。
她说着，又忙补了一句：“那位真人还带着把红色长剑，只是并未出鞘，奴家也未曾看细心。”
莫祁吃了一惊：“真人是说杜兄？”
袅袅呼出一口气，晓得本身又捡了条命，忙重新叩首：“奴家必然好好为剑尊效力，剑尊有甚么叮咛，尽管奉告奴家。”